小舅给大盆五百块钱的意思,其实就是撵他走,让他自己出去找个床位住,但劳务公司要一千块的中介费,所以无奈之下,大盆拿着这五百,再加上给表当了的七百,这才交了费用,
大盆原本想着,干一个星期转正以后,自己预支点工资,就从小舅家搬出去,但沒想到劳务公司还是骗子,所以,这一个星期,他是硬着头皮,在小舅家又蹭住了这么久,
当今社会,总有一些貌似对生活偶有感悟的年轻人,整天嚷着,我们的社会变了,人情越來越淡,自己喜欢的姑娘太过现实,自己的亲友为人处事儿太过势利,
其实换个角度來讲,所谓的“现实”,最大的原因,是源于自己,既然你已经意识到社会风气变了,你无力去改变它,又想让淡漠的亲情,和现实的爱情不去伤害自己,那么就要努力让自己去适应社会,
当你拥有了满足“现实”的经济条件,和相对的物质生活,那么所谓的“现实”,其实就不存在了,
因为那时候,你的经济条件,可以让你迅速感觉到温情,而不是拿着二百多块钱的礼品,登门拜访,不停的墨迹着,咱们是亲戚,你应该对我好点,
小舅妈能接纳大盆,别管是把他安排在了阳台住,还是在卫生间住,这本身就是一种付出,一种帮助,你可以说这种付出,达不到亲情的底线,也不够仗义,但却不能埋怨人家,太过市井,
所以,此刻的大盆,虽然内心无限酸楚,感觉诺大城市,只有自己孤独一人,但也同时意识到了,这钢铁烘炉一样的城市,不是七八十年代所倡导的“团结一致,共谋发展”,而是一切以资本说话,
四十分钟以后,大盆在街道边上,等到了劳务公司的姚经理,说白了,就是骗子头,
“來,上车,哥们,”姚经理开着一台途观,抻着脖子喊了一句,
“咣当,”
大盆拽开车门坐了上去,皱眉问道:“啥活啊,”
“好活,不出力,不犯法,一宿就把钱挣了,能干么,”
姚经理问道,
“我兜里可一毛钱都沒有了,你在我这儿扣不出來啥了,”大盆提前打了个预防针,
“哎呀,这次不收你中介费,”
姚经理快速解释了一句,随后继续问道:“你会喝酒么,”
“谈不上会,”
大盆想了一下,眨眼说道,
“这活是这样的,找你的,是一个外地老板,爱好有点特殊,就喜欢跟体格壮的男性年轻人在一块玩,你虽然黑点,但长的还行,咋样,你过去陪他喝喝酒,完了晚上把他送酒店去,剩下的事儿,你俩谈就行,”
姚经理笑呵呵的看着大盆,已经算是很赤裸的说了,
“就喝点酒,然后送他回去,就给三千块钱,”
大盆皱眉问了一句,
“人家不差钱,但你也不能差事儿,给他伺候好了,还不一定就三千呢,我跟你说哥们,你也别有啥抵触的想法,这个鸡巴狗操社会,笑贫不笑娼,钱揣进自己兜里,比啥都强,”
姚经理怕大盆不去,还做了一下思想工作,
“行,,不就是替他挡酒么,喝多少我都喝,这活我干了,”
大盆咬牙说了一句,
“那走着,”
“走吧,”
“不过你穿这身衣服不行,我给你换一套,”
姚经理开车就带着大盆走了,
一个半小时以后,金色海洋,大皇子开的p包房门口,姚经理带着,穿着一套运动装,脑袋上顶着嘻哈风格帽子的大盆,敲了敲门,
“进,”
大皇子正跟朋友玩着骰子,头都沒抬的喊了一句,
“咣当,”
姚经理推开门,带着大盆走了进來,屋内刺鼻的水烟味扑面而來,呛的人眼睛干涩,
大盆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动作僵硬,
“踏踏踏,”
姚经理迈着太监一样的小碎步,快速走到大皇子旁边,弯腰,小声问了一句:“行么,哥,”
大皇子抬头扫了一眼大盆,随后冲着朋友问道:“咋样,鸿哥,,”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