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的苦涩。荀欢闭上双眼,复又睁开,双眸清璃,道:“往事已矣,宣兄何必再提起?今日应当是你我的送别宴,提那些不相关的作甚?”
宣锐泽讪笑着点头,道:“是我莽撞了,我自罚酒三杯!”说罢饮尽了三杯酒,两人又扯了些有的没的,才尽兴归去,离前宣锐泽还说下届科举他定要拔得头筹,到京中与荀欢再这样把酒言欢。
荀欢知他生平最恨世官子弟,虽他熟读四书五经,却不屑与他们为伍,更厌恶官场黑暗,因而只道他是安慰自己罢了,哪知宣锐泽动了不一样的心思。
他迫切地想知道荀欢和他妹妹的所有信息,就连自己最讨厌的官场,也心甘情愿跨进来,若自己是官,想必能帮到荀欢不少,他已分不清心中所念的是荀欢,还是他的妹妹?原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翌日清晨,宿醉的折磨尚在,荀欢再一次想到了朱乐,原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任何情绪了,没想到一醉,脑海中全是她!捂住发痛的心口,阿华敲了敲门,提醒她今日该启程赴京了。
穿戴整齐后,荀欢领着几个得力的小厮丫鬟,阿华牵来一匹白马,请荀欢上马,荀欢转过头去,凝视着那参天的桃树,默然无言,阿华唤道:“公子……”
“恩。”荀欢回过神来:“将那桃树……砍了吧。”下人面面相觑,阿华立马让几个小厮拿了斧头,随着一声落地重响,荀欢骑上白马,面色冰冷,院落那株桃树缓缓落下之时,她荀欢的心房,便再不会为谁而开启。
荀府一日之间变得静寂无比,唯有一个年幼的门童看夜,晚上困倦地迷迷糊糊,睡前却似是看到一红衣女子飞身而来,但终究只是幻觉吧,那是夫人吗?不……荀府……没有夫人……
朱乐细细抚摩着桃树拦腰断裂之处,一遍又一遍,禁不住内心的悲戚,痛哭起来,貅之,貅之,你可知我有多么想和你白首到老!母亲以死相逼,我又该如何取舍?
貅之,是我负了你……你今日将它斩断,是想彻底断了你我的情缘吧?可是我忘不了,我放不下啊!哭得瘫软在树边,这次,荀欢再也不会快步上来,软声相慰,不会再将自己紧紧抱住了吧?
情到深处,便是最为醇厚的毒酒,两人心甘情愿地喝下,欢愉,悲怆,苦涩,还有噬心的疼痛,都要尝遍,而最终,却以断爱解毒,以忘情痊愈。
赴齐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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