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振天在边城驻守了这么多年,因为亡妻的灵魂尚在此处。
“草场之役若非当时牺牲了赵夫人唐宁,激起了赵军的意志,只怕想要赢十分的艰难!”韩良很缓慢的说道。似乎无论说多么激动的事情他都显得很平静,也不卑不亢。
“因为无法取胜,所以你就做了逃兵?”王晓芳问道。
“我不想白白牺牲了性命!”韩良点了点头,“无法取胜的原因并非敌人太强,也不是我赵军太弱,而是指挥者指挥出错。”
“赵将军?”王晓芳问道。
韩良摇了摇头。“泾军掐准了赵将军与西番对垒之时出兵,赵将军无法掉头回顾边城安危,所以派遣了一支先头的小分队由军事吴勇带兵迎战泾军。因为吴勇手中兵马较少,当时我就建议了不要和泾军直接对抗,取到草场从背后攻打泾军。”
“这是一条好计策!”王晓芳倒是很赞赏的点点头。
“多谢夫人,”韩良说道,“虽然是一条好计策,但是吴勇此人刚愎自用,不愿意听我提出的意见。从正面以自己的一支不足两千余人的先头部队打算和泾军硬碰硬。我手下的士兵中不少家中还有妻儿老小,若是因为指挥失误在战场上惨死,我实在无颜面对他们的父老乡亲。”
“所以你便带着这些人逃跑了?”王晓芳问道。
“自然不是,我手下总共有二百余人。我带领这部分人,连夜离开吴勇的大军,我假传军令带兵绕道敌军后方,连夜突袭泾军。”韩良说道,“我们突袭当天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斩杀泾军一千余人,并且乱了泾军的阵脚,吴勇此时带兵正面出击,打了泾军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当时带兵之人乃是北面的大将,皇室的后裔李松,很快就从颓败的战事中理出了头绪。首先朝我们敌后的这支部队发起了攻击,我便拆迁了这二百余人,自己一人回到军中领罚。”
“所以战事结束,论功行赏,你便以出逃之事而获罪?”王晓芳问道。
“是!”韩良点了点头。
“为何不和赵将军说明缘由?”王晓芳问道。
“吴军师横亘在我与赵将军之间,赵将军其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以他未必会听我所言;其次,我作战失误的确难辞其咎,违抗军令擅自行动还私放了手下士兵,自然应该领罪;最后,赵夫人唐宁惨死在这场战役之中,我更加无法开口了。”韩良说道,脸上的表情微微的透着些苦闷,王晓芳大致的明白了来龙去脉,但是他的话倒也不能尽信,余下的事情她要亲自去调阅当年的史料分析,才能下一个定论出来。
“你作战的法子倒是和我很像,”王晓芳笑了笑,“只是勇是勇了些,没能谋出成绩,想必是年少得志,恃才傲物,你觉得吴勇不把你的计策放在眼中,只怕是你也从未将吴勇的谋略放在眼中。赵将军虽然偏听偏信,但也不是什么老眼昏花之人,吴勇三番四次陷害于我,却只落得个奔走他乡的结果,可见,此人也并非难对付之人,这十年磨一剑,搓搓你的锐气倒是刚刚好!”
“夫人所言正是!如今想来,当年我违抗军令,错在我自己身上,怨不得别人!”韩良点了点头应道,说的话听着倒是非常的诚恳不像是敷衍了事之人,王晓芳很欣赏的便是韩良这种态度,“你眼下打算去往何处?”
“天下之大,没有我韩良的安身立命之所,我也不知要去往何处?只是襄栾城中既然容不下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碍着别人的眼?”韩良言辞恳切的说道,这方向看起来倒像是往屯门关走,王晓芳心中暗自思忖只怕是韩良想以戴罪之身回到赵军之中,便开口说道,“你的情况暂时不能回赵军。”
“夫人?”韩良猛然抬起头不解的看着王晓芳,他的目的不难猜,但是眼下正是赵军用人之际,为何他不能回去?
“你本是将军的材料,若是做一个区区卒子,假以时日,你必定会离开赵军,与其费尽心机给自己培养一个敌人,倒是不如物尽其用,叫你发挥你的能力。”王晓芳解释道,韩良能在这种逆境中不卑不亢只能说明他求生、求名的意志力非常的强大,在当年赵泾对垒之时都能够带领二百余人从泾军的虎口脱险,就足以见得他的才略并非一般人能及的,这样的人一旦成为自己的敌人就十分的可怕。
而将韩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