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要对方知道只的脚在什么地方吧？”王晓芳微微的笑道，“合天子请西番进中原，你觉得天下人会如何想？”
“你想要的就是一个合天子失德的言论？”范炙这下领悟了王晓芳的意思，通过之前张方毅的事情、泾国借九鼎的事情，范炙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远远没有事情以怎样的方式传播来的重要，不管真相是什么，舆论选择相信什么便是什么，而他则是这个世上唯一能够控制舆论的事情——至少暂时看起来是这样！
“不错，我要先让夺取帝位变得师出有名。”王晓芳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她就是在给赵振天营造一个积极向上的人物形象，把泾国写成了一个猥琐低级的烂咖，赵振天代表的就是正义之师而泾国所代表的就是心怀不轨。
他们的对话才进行了一半，王晓芳还没有说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件事情的，外面就传有赵军的士兵过来了，王晓芳正了正颜色赶紧说道，“叫他进来。”进来的人是苏秦手下的一个士兵，王晓芳还依稀有点印象，来者一进门按照礼数对王晓芳作揖行礼，王晓芳对其点了点头，“起来吧，可是赵将军有什么命令传下来？”
以苏秦死活不肯和王晓芳联系的性子看，能叫他派自己的手下来见自己的原因大概是赵振天有什么命令要传下来。来者听罢点了点头，“赵将军希望夫人和范大人、孙明一并赶往卞城关，协助赵将军作战。”
王晓芳立刻看了看范炙，范炙点了点头，算是交换了一个眼色，王晓芳转过脸去对着来者说道，“你先下去休息，我传回孙明就即刻启程。”她也不问这位小兵到底赵振天叫自己所为何事，问了也什么用，到了卞城关她自然能够知道赵振天找自己的目的，一路上若是听别人说点有的没的，可能还会误会了人家最初的用意。
所以口口相传的信息就那么一听权当娱乐，认真那就真的输了。
来者点了点头退了下去，王晓芳立刻开始草拟信函将孙明召回，她心中对赵振天的目的已经做出了几次的揣度。虽然不是十分的确切，但是有一点是很清晰的，那就是，赵振天打算和西番耗上了，并且边城他是护定了。这种做法，王晓芳很难揣测到底胜算有多少，但是赵振天却会因此而得天下民心。
“赵振天打算帮徐哲？”范炙看着王晓芳问道，王晓芳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因为心中对赵振天的既定战术还完全不了解，“有这个可能。”
“如果叫徐哲和西番先对抗，赵振天再出手，岂不是能坐收渔利？何必这么早入手。”范炙问道，虽然答案他其实是清楚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在天下大义和个人利益面前，赵振天连犹豫都没有的会选择前者，多少人就是在所谓的天下大义面前马失前蹄的？虽然仁义传送天下却到底和江山失之交臂。
“如果赵将军是那样的将军，从一开始边城的百姓就不会把自己的生死交到他的手中。”王晓芳淡淡的笑了笑，当初她告诉边城的百姓一旦泾国攻进来就开门放行，一方面是减免了伤亡，可是另一方面也是在赌，赌日后赵振天会不会不顾他们的性命，范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有的时候王晓芳说话实在是跳跃性太强，她总以为自己已经定义了这个函数，所以直接引用了，这导致了很多人其实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孙明是在王晓芳的信函发出去之后的第三天抵达韩城的，当时他是在合国收集关于宫内各种传闻的消息。杏林的得宠对于赵国人来说实在是件好事儿，减少了不少孙明在工作中遇到的阻力。
所以关于合国朝堂之上几派老臣的争执王晓芳可说是了如指掌了，但是这些消息实在缺乏实际作用，合国人才凋零已经很难找出一个可以和赵、泾抗衡的大将了。
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合国毕竟见过八百年的时间，这八百年间虽然动乱不断，但是依旧没能撼动合国作为天子之国俾睨天下的地位，尽管眼下朝堂之中没有能干的官员，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整个国家也没有这样人物的存在。
因此王晓芳叫孙明在合国滞留也是为了查出这样的人物，调查的重点就是开国到现在所有重臣的子孙后代，如果说还有什么人誓死会为这个名存实亡的国家战斗，应该仅剩下这些人的子孙了，生在一个世袭的家族其实也是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