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再有一丝瓜葛,可是眼睁睁看着段佩容将混杂了鲜血的续命药吐了出来,看着那人气若游丝,只觉得煎熬。
求救的咒符是他亲手发出去的,也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他和白月在焦急中等待,胆战心惊的数着时间。直到今天,段佩容才算真正喝下去了药,可是那受损元神依旧涣散,好似会随时烟消云散。
这些日子,白月的眉头便没有舒展过。看着流云将灵力缓缓渡入段佩容体内。这三天,外面打得昏天黑地,他却连房门都未出过。人类灭亡、魔界崛起,与他何干?他只要这个人活着,只要那双温柔的眼镜流连在他身上。自私却真实的想法,白月不愿骗自己。
突然,白月皱起眉头,他的耳力极好,远处的骚乱引起了他的注意。听了一会,低声道:“琉璃……入魔了……”
流云暗叫糟糕,不敢停下灵气,白月拍他肩膀沉声道:“你守着他,我去去就来。”说吧身影消失在一团亮光之中。
白月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琉璃捂着眼睛蹲在地上嚎,赤虎和国师的人剑拔弩张。国师身后跟着四神兽和一众将士,明显有备而来。
“怎么回事?”白月走了过去,横在双方中间,“不是有符咒压制么?怎么会突然觉醒?”
就在刚刚,就在刺虎疲惫打盹的时候,国师入了结界。他撕去琉璃身上的符咒,被强压的妖气刹那喷薄而出。等赤虎发现已是为时过晚,只看见琉璃捂着脸发出凄厉的喊叫,再抬头时,血红的眼中隐约能看见图腾。魔!刺虎下意识拔出刀,直视着琉璃的眼睛,对准了琉璃的心脏,举起的手颤抖着,终是不忍落下。
“为什么?”白月看着国师,眼神冷冽,整个人已经处在高度戒备中。
国师抬头望向白月,神情凝重,“鬼驮山结界已破,可是魍魉怪太多,魔王隐匿,我们根本没有办法。”他顿了顿对琉璃道:“你的师父重伤在身,难道不想杀了魔王为他报仇?”
琉璃捂着眼睛趴伏在地上断断续续道:“师父……师父怎么了……”
国师道:“你师父元神受损,魂魄不固,不过是在濒死的边缘挣扎罢了。他受魔气侵蚀,心脉重损,救你师父最好的法子就是杀死魔王,破了那侵蚀着血脉的魔气。”
白月眉头一挑,“此话当真?这边是救人的办法?”顿了顿又道:“魔王怎么寻?”
国师道:“琉璃本就是魔王护法,必定是意念相连,只有他觉醒了,定能找到魔王的藏处,我们只需顺藤摸瓜,杀死魔王。”
听起来好似很简单。魔王受了重伤,一群魍魉怪翻不得大浪,结界一开攻入山中,胜负已定。白月看了看从地上爬了起来的琉璃,红色的眼瞳里布满了黑色的暗纹,尚且维持了一丝理智,扶着赤虎的肩膀摇摇晃晃,道:“那还等什么?”
赤虎按住他的手急道:“那你怎么办!”杀了魔王,下一个定是琉璃。
琉璃扯了一抹笑:“就当还师父养育之恩了。”
赤虎声音黯哑,喃喃道:“就没有更好的法子么……”他望向白月,恳求:“白师叔……”
其实心里早就做好了生离死别的准备,找了无数的理由劝解自己,可是当了别离之时,仍旧是心痛难忍。
白月突然抬起头望向门口,对着虚无的夜色问道:“蓬莱仙人,当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么?”
琉璃和赤虎皆是一愣望向门外,许久才见院子中亮起一团光,光中蓬莱仙人一身银色袍子,手拿浮尘,身旁站了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头上的帽子遮住了大半的脸,只能看见阴影下嘴巴的轮廓。两人身后十三星齐刷刷的站成两列,皆是全副武装。
琉璃浑身一震,捂住满脸的暗纹。“祖师爷……”他和赤虎的声音带着战栗,大气都不敢出了。
蓬莱仙人望向琉璃,轻声道:“琉璃,你好歹是我蓬莱徒孙,我不忍见你魂飞魄散,这最后一站,我希望你能将功补过,你过来,我告知你破除魔之封印一法。”
蓬莱仙人本来在魔界修复封印,将魔界重新封入结界之中。接到人间变数赶忙赶来,还好来得及。
琉璃和赤虎本已绝望,听见祖师爷这么一说,当即喜极而泣。琉璃只觉得体内嗜血本能翻腾,那一丝理智走到半路终是被魔性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