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心善,就能成就你这样的好人缘?”
赵林顺咧嘴一笑,答道:“主子看得通透,光是心善,确实难得好报。咱说的真心,其实就是让身边的人心里舒坦。
咱自个儿得了利,不能四处显摆,俗话说,出头的椽子先烂!
咱得藏起七分好处,显露的三分让人看,得的利见者有份,一荣俱荣。
时间一久,旁人自会当咱是自己人。”
顾笙这才笑了笑:“你到是个大气的,真是前途不可估量。”
赵林顺忙不迭谦逊一番。
顾笙一手支在石桌上,细细咂摸片刻,便喃喃道:“显露的三分与旁人分享?这样就能避免争斗了吗?可是,夫君的宠眷,又如何能控制好分量,才能不把十分全让人分走……”
赵林顺勾着头听了一耳朵,顿时一激灵,没想到主子担心的是这事儿。
觉得自个儿表现的时机到了,脑子一转,赵林顺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小声道:“主子,奴才斗胆直言,显露的那三分,该是您无足轻重的利益,而‘顶头的机遇’,您应该当仁不让,半步也不能退缩!”
顾笙转过头,刚欲问他究竟,就见侍从进亭子来报:“主子,鼓乐司的乐师和戏班子到了。”
顾笙起身相迎,远远瞧见叶桥立在人群中,笑盈盈的向自己走来。
二人在亭子里落座,侍从递上戏目折子,顾笙扫了一眼,随意点了一折《牡丹亭》。
边赏戏边叙话,顾笙好奇看向叶桥:“我遣人去鼓乐司找了你三趟,总算逮着你一回。宫里头有这么些事儿吗?怎么都要你出面?”
叶桥微微一愣,近些时日,宣王经常召她出宫,去宣王府弹奏琵琶。
翻来覆去,弹奏的都是顾笙当年在鼓乐大赏夺冠的那首曲子,每每都见二殿下听着琵琶,喝得酩酊大醉。
知道二殿下同顾笙曾有过一段情份,叶桥怕说出宣王的惨状会引起她伤感,只得含糊称是,反问顾笙:“姐姐脸色可比上月红润得多,珞亲王想必是个会疼人的。”
顾笙脸色微红,低头小声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殿下不过还是个孩子心性的小皇爵。
今儿一早起来,问刘公公库里有没有木质的发簪,一听说没有,人就匆匆忙忙的独个儿跑出清漪园,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尽叫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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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隆胡同就在清漪园往北,只隔了两条巷子。
春日的暖风温柔拂过脸颊,云层被近午的耀目阳光缓缓拨开,点点金芒映入那双桃花浅瞳,是一派高傲的模样。
阿娜尔挺起胸膛,扬起下巴,浑身散发出让无数爵贵为她折服的高等君贵气息,等待眼前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爵贵给自己致歉,并双手献上发簪!
然而——
“嗤……”那双神色不耐的浅瞳没有在她身上留恋,竟直接回过头,继续催促伙计给个价。
阿娜尔:“……”
这家伙……刚刚……是嗤了她一声?
“喂!”阿娜尔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咬牙切齿的双手叉腰,厉声道:“我问你话呢!你听不见吗!”
那浅瞳的家伙丝毫没有回头与她交流的意思,似乎对摊位伙计报出的价格略显得诧异。
紧接着,就从袖笼里掏出一锭银稞子,一扬手丢给伙计,吩咐他不用找零,再挑几支木质发簪包起来……
彻底把阿娜尔当成了空气!
阿娜尔生气了!
她早听说,中原有约束爵贵必须对君贵谦让的礼规,而眼前这家伙的表现,甚至比西疆那些粗野的山林爵贵更加……有失风度!
阿娜尔决定,替中原的君贵们,好好教训这个“没风度”的爵贵。
她清了清嗓子,双手抱臂,趁伙计还在为客人挑选头饰时,对着那浅瞳美人嘲讽道:“呦,我还头一回瞧见,爵贵家的买这么些配饰。”
她斜着眼睛盯着那美人,啧啧嘴,继续道:“听说漂亮的爵贵能耐低,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货色,今儿果然叫我碰上一个。
买这么些簪子,怕是因为没本事,只能打扮漂亮了,去迷惑哪家不暗事的君贵上钩?”
话音刚落,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