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
可顾笙有些焦灼的看了眼叶氏,一时又不忍弃她不顾。
叶氏发现顾笙看着自己,急忙来道贺她夺得桂冠,却见顾笙眉头不展,这才疑惑的小声道:“姐姐何故面色如此忧虑?”
顾笙不再犹豫,靠近一步道:“桥儿,来我客房再叙一回可好?”
叶氏闻言不禁受宠若惊,立时应允下来,随顾笙一径去了。
回到客房,顾笙嘱咐府里跟来的婢女退下,将房门关牢,直截了当的对叶氏道:“桥儿,我今日在备赛阁楼里,就与你一见如故,如今见你体态病弱,心中不忍,所以想将明日的赏银与你平分。
江南距京千里,路途遥远,就当是做姐姐的给你备一份盘缠。”
叶氏被顾笙这突如其来的急切反应吓得怔愣原地,那双大而无神的眸子,呆滞的注视着顾笙,脑中一片茫然。
不多时,叶氏琢磨着顾笙那句“一见如故”,还有顾笙主动坐到她身边的情景……
叶氏在老家时,就听传言说,那些贵族纨绔们,许多都有“龙阳、行客”的通吃癖好,难道……难道顾笙是对她一见钟情?
叶氏脸红了。
顾笙并不知道叶氏的思绪已经歪去了哪里,蹙眉上前一步,拉过叶氏的手,急道:“姐姐绝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只希望你能同样真诚相待,有什么困难,都说与我听。”
叶氏脸红到耳根,又不好意思抽回手,便埋下头,死死咬着下唇,不敢抬眼去瞧顾笙。
顾笙以为她在犹豫,便请她去茶几旁坐下。
二人沉默须臾,顾笙忽见叶氏鼓足勇气抬起头,激动得眼眶泛红,双唇翕动,颤声开口道:“姐姐今日之风采,亦叫小妹见之忘俗。
只是桥儿出生微末,家境惨淡,父亲和兄长痴迷赌博,债台高筑,桥儿自身难保,是以无福承受姐姐这份心意,姐姐该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才是!”
顾笙听她一口气说出了家中情况,立刻松了口气,可这后面的话……怎么听着这么古怪呢?
寻什么门当户对的人家?为什么突然谈到婚嫁?这不是正在谈论如何救她于水火之中吗?
顾笙一头雾水的注视着脸憋成酱紫色的叶氏,细细一琢磨,陡然扑哧一声笑喷出来,随即撑着茶几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直笑到腹痛,顾笙才艰难的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无奈的看着对面坐着的这小姑娘。
心说你这也想得太歪了,她顾笙好歹也是个子爵府的嫡女,若真是“下聘”求亲,如何能这么寒酸?
哪有一百两银子就想讨个老婆的好事?
真是……顾笙一琢磨,便又笑瘫在椅子上。
叶氏茫然的看着顾笙足足笑了半炷香的工夫,忽听门外有人敲门,二人才直起身。
定是江晗的邀请函到了!
顾笙喜不自禁的整理了一下发髻,沉声道:“进来。”
顾笙随意与来人寒暄两句,破天荒的打赏了一串铜板,才请侍女送走了来人。
叶氏本想回避,但顾笙却按下了她,便听了一耳朵,得知顾笙是受到了来自宫里皇爵的邀约,不由替她惊喜。
顾笙看了眼帖子,便随手搁在了桌上,内容她不看也大约记得。
但转过头时,就见叶氏那一脸“这才是适合你身份的人”的祝福眼神,顾笙不禁再次大笑一阵。
不多时,顾笙忙定神解释了自己没有那方面意思,并表明自己早有了心上人,让叶氏放下心防。
叶氏得知自己“自作多情”,更是羞红了一张小脸。
顾笙见江晗的邀请函已经送到,心情也就安稳下来,又见叶氏那细脚伶仃的身子骨,心中禁不住不舍,便起身将邀请函收好,打算带叶氏去酒馆吃一顿好的。
二人也未带随从,便相伴走出了秦芳苑,拐进喧闹的街市。
胡同里,店铺林立金匾串联,道路两边都挤满了小商贩,对着来往行人清亮的吆喝。
正直申时三刻,日头偏西,却依旧光耀夺目。
顾笙一手用团扇挡在额前遮暑,一手挽着叶氏,生怕与她在穿梭的人群中走散。
手腕的肌肤,磨蹭在叶氏衣袖布料上,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