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大病,摧毁了自己的信息素发散器官,才导致身体失去了分泌与接收的能力。
而江晗却从未在这件事上安慰过她,甚至在一次酒后,还坦白的怨恨她是不爱自己,气得顾笙险些已死相鉴,最终还是被阻拦下来。
那日深夜,听着江晗一句一句哽咽的道歉,顾笙心如刀割,只恨自己这副残破的身体,不能满足心爱的人的需求。
而今,她终于有了一副完好的躯壳,顾笙坚信不疑,自己一定能完成前世未了的那个遗憾!
想到自己会跟江晗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顾笙的思绪一下就飘远了,心里甜如蜜。
孩子会像谁呢?
顾笙勾着甜甜的笑意,脑中瞬间闪现起九殿下还被裹在小被褥里时的样子,那小小的一团,浅浅的双瞳、翘翘的小鼻尖……
等一下!
她和江晗的孩子,怎么会像那个人渣!
顾笙回过神来,被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联想,气得浑身发颤,又怕惊醒一旁的颜氏,只好轻轻往一旁缩了缩,深呼吸想冷静下来,心脏却还是突突直跳。
越是不去想,就越无法阻止自己的思维发散,顾笙蜷起双腿,缩成一团,像是念佛经来抵御恶念一般,不断默念江晗的名字。
不知为何,脑中却突然闪现起,那日,江沉月掀起她轿子窗幔的一刹那——
暖暖的阳光被那家伙的身影切得细碎,零落的照在她脸上身上,那人谪仙般的容颜却看不清晰,隐在背光的阴影之中,又掩不住威严的气势。
那个小心眼的家伙,直到等待她谢了恩,才傲慢的离开。
顾笙简直不敢相信,这般没有风度的皇爵,会是江晗的皇妹。
顾笙发觉自己的回忆像是突然开了闸,一发不可收拾,便也不再拘束,任凭思绪张扬。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还没有入睡,就听见颜氏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唤道:“笙儿,乖,起床去学堂了。”
顾笙便这么顶着俩青黑的眼圈,无精打采的睁开眼,起身穿戴整齐。
由于那只闹蛾是九殿下的赏赐,不得不戴去学堂,颜氏和一屋子侍女纠结许久,还是将它戴上了顾笙的发髻,并用三五个暗夹固定稳了。
还很不放心的嘱咐顾笙,要随时仔细着这枚头面,万不可遗失。
顾笙看着铜镜里几乎被五花大绑的闹蛾,不禁失笑一声,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每日去学堂,她还是做自家的马车,不免就要跟顾娆碰头。
两人许多时日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本倒没什么波澜。
倒是今日,顾笙即使再不经意,都能被顾娆头顶的那一坐小山般的头面,闪晃了眼……
这丫头今儿是要干嘛?
顾笙一头雾水的钻进车,只见顾娆原本趾高气扬的上了车,但在瞥了她发髻一眼之后,脸色忽地就憋成了绛紫色,似乎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顾笙昨个心不在焉,没参与那场“头面首饰”的较量,如今见顾娆这古怪的反应,还愣了许多时,才想起自己头上的那一枚闹蛾……
得,顾娆这回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若是早些时候让她见着那闹蛾,八成今儿个顾娆宁可素面朝天,不戴一只首饰的出门,也不至于如今一脑袋“廉价”首饰,被顾笙那一枚头饰,比得无地自容。
顾笙只挑起眉梢摇头笑了笑,便转头看向车幔外。
这般淡然自若的态度,更是羞得顾娆无言以对,她竟趁着顾笙扭头看向窗外之时,开始悄悄拔下自己发髻上的一堆钗子和步摇。
待到马车行至国子监门口,顾娆脑袋上,便只剩下一枚勉强看得过去的翡翠簪子。
难得顾娆一句话也没搭讪,一进国子监,就更顾笙道别分头,灰溜溜的逃走了。
顾笙心中依旧无甚波澜,脑中排演着一会儿对付九殿下的手段,脸上还时不时做出微笑和恼怒的神色,力求待会儿发挥超常,一举吓蒙那小家伙,却不料……
顾笙发现自己刚踏进二进院拱门的时候,不远处就有几个身影安静的站着。
由于一心“排练”演技,顾笙的眼神一直放空,也没心思打量一旁的人群。
直到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