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姿上,直到周围想起一阵叫好鼓掌声,方才回过神。
他冲顾娆点点头,想问她要何赏赐,却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顾娆并未等他开口,蹲了个万福便无声退下了,一句话也没给大皇子留下。
这一场惊艳四座的献舞,让顾娆的名声彻底在国子监传开。
流言有褒有贬,很多人感叹,这子爵府出身的小君贵,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机和胆魄,真是让一群成年君贵自愧不如。
但这一举,并没有挽回顾娆入狱的命运,仅两日后,便有官差来子爵府上门拿人。
沈氏一房哭声震天,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顾府二小姐被压去北镇抚司。
最终,四个受雇行凶的平民,被判发配云南,几个爵哥儿入狱三月。
顾娆也脱不开瓜葛,背叛入狱一月。
顾老爷从上到下打点衙役,花费了他一大笔积蓄,只求顾娆少受罪、吃住干净些。
沈氏每日在家吃斋念佛,眼见人就愁得消瘦下去,倒像是她自己吃了一个月的牢狱之灾。
顾笙还听说,国子监正起草消除几个共犯名额的奏折,其中自包含顾娆,几人出狱后,怕是只能蹲回家里请先生了。
也就是在顾娆即将刑满释放的前两日,事情稍有了转机——
自顾娆献舞过后,大皇子时常去练舞房转悠,却始终没再邂逅顾娆,心中愈发难耐,终于主动遣人打探顾娆行踪,这才得知了顾娆入狱的噩耗。
打探清事情经过后,大皇子因这小珺君家中混乱的纠纷,而有些不喜,但想到顾娆的舞姿,他就立刻把这些琐碎的事情抛诸脑后,亲自派人与国子监祭酒招呼了一声,拦下了除名奏折。
是以,顾娆出狱之后,休整些时日,便可继续入学。
顾笙没想到,顾娆能这么早搭上大皇子的胳膊,原本还有些暗恨,但在看见顾娆回府时,那瘦成一把骨头的憔悴面容后,倒也觉得够本了。
与顾娆不同,颜氏见到顾娆回府时的情形,却是真的心软了。
加之受全府上下的哭嚎感染,顾笙就见颜氏一路用手帕拭泪,跟着顾娆一直走入西厢,回去后还决定多日吃斋念佛,为顾娆烧香祈福。
顾笙很无奈,毕竟颜氏不知道,前世这对恶毒的母女,是如何害死她娘俩的,在颜氏眼里,顾娆还是个孩子,罪不至此。
当日深夜,窗外骤然雷雨交加,颜氏半夜被轰响的雷鸣惊醒,摸到枕边的佛珠,惊慌的念起了经文。
顾笙也随之醒转,窗外一道道闪电,犹如金蛇行空,不断将黑夜撕裂,透出耀眼的光芒,照得窗纱一片惨白,情状恐怖。
“娘。”顾笙轻唤了声。
“笙儿?”颜氏听女儿醒来,随即丢下佛珠,拍哄着顾笙后背道:“不怕,有娘在。”
顾笙睁着点漆般的黑亮眼瞳,定定注视着颜氏,淡然道:“我当然不怕,为什么要怕?娘,我们没做亏心事,没有什么可怕的。”
颜氏不安的点点头,勉强道:“嗯,乖,快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学堂呢。”
顾笙钻进颜氏怀里,镇定的继续道:“娘,二姐姐这次受了苦,是不是因为她自作自受?”
颜氏微一皱眉,问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顾笙:“不说出来,我怕娘心里堵着。您回答我,这事是不是她自作自受?”
颜氏无奈的叹了口气,点点头,嗫嚅道:“只是……”
顾笙接口道:“只是您觉得她受的罪,有些过头了?”
颜氏面色一沉,尴尬的没有回答。
顾笙接着道:“娘,如果倒回一个月之前,我们能不能想到让她避免这次牢狱之灾的办法?”
颜氏眨了眨眼,最终还是摇摇头,轻声道:“这事咱也帮不上忙的。”
这话一说完,压在她心头的罪恶感,一下子就松快了很多。
颜氏这才猜出女儿问话的心意,不由心头一暖,轻轻摸了摸顾笙的脑勺。
顾笙继续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么,如果回到一个月以前,您还气不气她勾结他人欺侮我?”
颜氏一提起这事就来火,蹙起眉头答道:“就是现在我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