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进去,不死也要大病一场,晚上进去那就是有死无生。”她见他们似乎还有不信,略作沉吟,说:“这样,我给你们每人贴几道符在身上,你们随我们进村。现在刚到午时,阳气正盛,你们跟着我们去应该无碍。”她明白他们故土难离的心情,如果不是没有活路,谁都不愿意抛家舍业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况且,他们算是外乡人,她说的,他们未必肯信。
庄保国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忙不迭地叫道:“对对对,回去看看。”
路上的时候庄保国不停地叹气,说晓笙有出息,养得起父母,庄富庆两口子有着落了,他大儿子还在读研,小儿子刚上大学,将来两个儿子要娶老婆还得买房,钱都投在了村里的山头上和地里、池塘里,要是舍家一走,一家子的生计都成问题。另外三个人的情况比庄保国还不如,庄保国至少只需要养两个儿子,另外那还个上有老、下有小,除了一把力气和干农活,什么都不会。
路无归接了一句:“总比全家死绝,死后还落个永世不得超生好吧。”
左小刺、游清微、薛元乾都没有接话和作声,只默默地加快了脚程。
农村劳动力的脚程都不慢,但比起这几个常年用生命在奔跑的人,那脚力弱得不堪一击,庄保国他们得小跑才能赶得上薛元乾、路无归他们快步走的速度。
庄保国累得直喘,叫他们走慢点。
路无归一脸嫌弃地嫌庄保国慢,说:“你们走这一趟路的时间够我跑十个来回了。”
庄保国瞬间想起路无归那跑得连影子都看不到的速度,脸色一白,再也顾不上说话,闷头赶路。好在今天天气好、日头足,他反复地看过太阳照下来时路无归脚下的影子,那颗悬着的终于落到了肚子里。
庄保国他们一路小跑,七里多不到八里的乡间水泥路足足跑了半个小时才到柳平村外。
村头立着一块崭新的碑,上面写着:柳平村,生人莫入,入者无回。
黑里透红的字,看起来不像是用漆写的,倒像是血。
路无归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