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也都来了,这些人中许多人都脸带惶惶,很是不安,他们不安是应该的。
“两年前,乡寨从西山乡迁到望海,大人我本想给大家一个未来,给跟随我的庶民一个安定幸福的生活,但是现在看来,我远远的低估了许多人的私欲,或许安逸的生活已经磨灭了一些人的斗志,这些人认为可以坐享其成了,在此,我对各位说一声抱歉,你们想得太多了。”
林北的声音在回荡。
“卞吉,你住的屋子,你的衣食,你的月钱是哪里来的?告诉我?”
卞吉道:“是来自于赋税。”
“徐庶,孔明,庞统,你们告诉你,这些是来自于何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三人都摇了摇头。
林北接着道:“很好,看来你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官吏是什么,这是一个很特殊的群体,庶民上缴赋税,供你们吃,供你们衣,让你们有月钱可拿,从这点来讲,官吏就像是庶民的伙计,庶民雇佣了你们,让你们来为他们服务。”
“庶民让你们拥有权利,这些权利高于庶民,有些人甚至掌握着庶民的生死,而正是这些权利,让你们有些人得意忘形,甚至忘了你们为什么会有这些权利,你们觉得理所当然,在这里,我告诉你们,没有了庶民,你们什么都不是,别把庶民的良善当成可以任意欺压的资本!!”
“我们做官的应该觉得卑微,而不是高高在上,想想如果你家的伙计,吃着你的用着你的你还给他开月钱却骑在你们的头上,你们心里做何感想?你们是不是也觉得理所当然,习以为常?”
“我们做官的应该觉得骄傲。因为庶民是信任你们,所以才给你们这些权利,其中还包括能掌管他们生死的权利。这是一种多大的信任?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庶民却敢把这种权利交付与你们。你们应该对这种信任感到自豪。”
“民为重,君为轻这话并不是一句空话,纵观多少王朝的覆灭,正是因为许多官吏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不觉得卑微,他们认为拥有的权利是理所当然的。”
“大威龙王教建成不过两年余,如今却已经有人得意忘形了,如果再二十年。二百年那还得了?看看如今的汉室,莫非你们还想重蹈覆辙,或许你们认为人生不过短短百载,但是对我而言,万世之基不过起步而已,所以,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在这里发生。”
“人心易变,防微杜渐,千里之堤溃于蚁巢,今天我就给你们所有人敲一敲警钟。对于那些得意忘形之辈,我决不会手软,徐庶。庞统,你们来告诉大家,这三天查出的问题。”
徐庶和庞统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开始念出这三天查出的问题,而且是一个个点名。
林北闭着眼睛,听着徐庶和庞统两人念出的一个个名字,在念到安怀仁的时候,徐庶顿了一顿。林北睁开了眼睛,好半晌才沉声道:“安怀仁乃安忠直长子。仓禀之职是其徇私任命,按照律法。徇私者应劳役三载,念其望海城初建之时奔波辛苦,免除劳役,贬为庶民,其子依贪墨罪处置。”
“谢大人。”安忠直磕着头,林北看到安忠直已经有了白发,林北又闭起了眼睛。
好多人都面带不忍,不过再看到连安忠直也都贬为了庶民,便知龙王大人确实是决不徇私。
“大人,已经念完了。”一个时辰后,徐庶朝林北道。
“好,所有人都听清楚了吗?”林北看向了那近百个递辞呈的官吏,沉声道:“依律法处置。”
军士涌了进来,把这些人拖了出去,或施以杖刑,或处于劳役。
看着剩下的人,林北轻声道:“你等还算是好官,知道为官的本份,希望你等以今日为戒。”
林北又道:“前些时日,因为两条法规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今天我就和你等细细理说,第一条申冤道之事可有异议?”
众官都不敢说话。
林北沉声道:“难道并无异议?莫非这些时日你们都在胡闹?”
有人终于大着胆子言道:“大人,对于申冤道之事,我等其实并无异议。”
“哦,那就是第二条了,夜不闭户,这一条就是你们认为不妥之处?”
“然。”
“那你与我细细说说,有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