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未到过长山,所以不知那吊桥是何等险恶之所,黄巾驻扎于此,必有守护吊桥之人,一旦我等攻打黄巾主力,这些人便会斩断吊桥,事倍功半啊。”
崔兰虚心的问道:“夫子,那吊桥到底处于何等险恶之所?”
卞吉站起身来,指着前方的长山的虚影言道:“长山峻岭约数十座,吊桥就悬于这些峻岭之间,下面是百千丈的悬崖,吊桥有长有短,短的约摸数十丈,长的却达几百丈,飞鸟难渡,如若我是那黄巾贼,只需派数十人把守吊桥的山头,以火把狼烟为号,便可阻百万大军于山前,所以这山下的黄巾贼要打,但是那山上的黄巾却更要提防,免致功亏一篑。”
千余黄巾好破,以乡寨的战力,以暗袭明,难度并不大,难就难在不能让山下的黄巾给山上的黄巾传出消息。
崔兰也明白了,点了点头:“倒是我想得简单了。”
林北关注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夫子,照你所言,长山飞鸟难渡,人必不能行也,如此一来,这些吊桥又是从何而来?何人架设的呢?”
吊桥悬于各山山头,如果山比较好攀登还容易,但是连飞鸟都难渡,那么必是穷山恶水,有那架设吊桥的功夫还不如开辟别的路呢,所以林北才好奇。这吊桥究竟是何人架设的,莫非是一些飞檐走壁的高人异士。
卞吉笑了:“大人想必未曾看过我那本游记。”
林北有些窘,都是文言文,他看不太懂。
“这些吊桥最初可不是由人所设。”卞吉道。
“妖怪?”崔兰惊呼。
“也不是妖怪,大人可知猿猴?”
林北点头,他可不是白痴。猴子谁不知道。
“前汉时,此地有一候庄,庄民皆姓候,大多以采药为生,其中有一人名为候四。”卞吉娓娓的道:“一日,候四进山采药,也就是长山,遇到一只受伤的小猴子,此猴金顶白毛。候四视之甚喜,便捡了回来,以药医治,好生喂养,那小猴却也命大,活了过来。”
“难道就是这只猴子所架的吊桥?猴子报恩吗?”
卞吉不答崔兰之言,接着道:“一晃四载,候四娶了一妻。这日临盆,候妻生下了一个小婴。不过候妻却在生下小婴之时死去,候四家境贫寒,每日还要采药,哪有多余的时间照顾小婴,此时小猴已经长大,这只小猴倒也灵异。每日抱着小婴到处闲逛,为小婴寻找吃食,那小婴也是命大,这样都能长得白白壮壮。”
崔兰被这种神奇的事情吸引住了,忘了发问。
“那候四终日采药。却也终于出了事,一日,候四采药中跌落悬崖,爬回候庄的时候只余一口气在,撑着这口气,候四让小猴照顾小婴。”
“一个小孩子怎么能让一只猴子来照顾呢?”崔兰惊呼道:“那些庄户呢,不都姓候么?想必有些关系,让他们照顾小婴孩啊。”
卞吉道:“十数日后,候庄的庄户把候四的田屋夺去,有人更是欲狠心杀掉那个婴孩,小猴带着婴孩逃往了山中。”
“这些庄户太坏了吧。”
“没过数日,候庄庄户皆亡,却是被猴子活生生抓死,候庄就此不存。”
林北吸了口气,这猴子倒真是灵异,不过猴子本来就通人性。
“一晃又是十数年,原来候庄的地方又有了人,建起了一个齐村,这一日,齐村来了一个年轻后生,后面跟着一只大猴,金顶白毛。”
“都报完仇了,猴子还来?”
“年轻后生就是十数年前的那个婴孩,他自己取名为候信,他却也不是来报仇的,而是因为年纪日长,有了思乡之情,便欲回来住下。”
“齐村之民并不知候信之事,所以便让候信住下,一晃数裁,这候信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有村民为候信说亲,候信便娶了村民之女。”
“村民之女临盆,生下一婴后亡,没过数日,候信也死掉了。”
“啊”崔兰有些无语的感觉。
林北也觉得有些无语,这候家也太背了吧。
“难道齐村村民又夺了候家田屋?”
“那倒未曾,因为候信一死,大猴和婴孩同时不见了。”
“肯定又是被那猴子带去了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