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使劲摇头:“不会的,不会说出去!”
周小慧叹口气:“唉,是太久没人说话了,我居然莽撞地这么说出来了,都没问过你愿不愿意听。”她脸上带着笑,笑得寂寞又凄凉。
“阿姨…”林希看得心疼,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您别这么说,我愿意听的。您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跟我说,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你的不开心说给我听就会被分摊,不开心就减少一点点。我很愿意听的,真的。”
“好孩子,好孩子。”周小慧眼里闪着泪光,“你不嫌阿姨烦就好,这些事在我心里憋了太久太久,知情人只有我和小武他妈妈,我不觉得委屈,只是希望有人,那么一个就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知道我不是个第三者。”
晋武靠在楼梯口转角的墙上,心里很是挣扎,理智上他告诉自己周小慧是在编故事博取林希同情,自己应该马上离开,可不知怎么的就是不能坚决地离开,双腿像生根一样扎在原地,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我姑且听听她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楼下,周小慧目视前方,缓缓回忆着说出了晋武万万想不到的真相。
“那年我才十八岁,跟子龙认识了十八年,他是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也是我订了娃娃亲的未婚夫。”讲到这里周小慧脸上露出一丝少女般的羞涩,带着甜蜜和感伤,林希心里一紧,觉得接下来听到的才是当年的真相。
“子龙很用功,他幼时丧父,母亲身体不好,所以一心想出人头地改变命运,可是天不遂人愿,第一次高考时他落榜了。听闻这个消息他母亲大受打击一病不起,子龙跪在她床前一天一夜,后来还是我妈一耳光把他打醒了,把给我准备的学费给了他让他去复读。
我当时心里是没有一丝怨恨的,因为我信他敬他心疼他,所以甘愿为他放弃上大学的机会,替他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操持家里,我觉得为爱情奉献的自己无怨无悔。他也对我许下承诺,如果第二次没考上他就老老实实回家种田,和我好好过日子,如果考上了,四年后一定回来娶我,我满心期待等着盼着,从未觉得不满。
复读后再次高考,他不负众望地考了全省第一,直接被b大录走了,我以为我的等待快到头了,一心一意等着他功成名就回来娶我,可是…”
周小慧红了眼眶,顿了顿,抽纸擦擦眼泪,林希想起自己哭的时候万茜的做法,效仿着拍着她的背劝道:“哭吧,别忍着,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周小慧擦擦眼泪,继续讲述:“他考上后一个月他母亲就含笑而终,他也放下了心里一个重担。大二那年他回老家过年,在那个冬天我把自己交给了他,这件事我父母都不知道。没想到他走后两个月,我发现自己怀孕了。一开始我很惊喜,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到惊奇和幸福,我有强烈的预感自己怀的一定是个女儿,因为它很乖很乖,没有折腾我让我难受,不然不至于要两个月我才发现她的存在。可是后来我很慌乱,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不能留!留下它子龙就全毁了,我父母一定会让他结束学业立马回来和我结婚。我不敢告诉父母,遮遮掩掩去买了打胎药,一个人躲在房里打掉了那个小生命。我动弹不得瘫在床上,终于还是被我妈发现了,她哭着说要让子龙回来跟我结婚,这怎么可以?!这样会毁了子龙的前途,他的一生也就完了,我拼命求她,跪着大哭,说了这件事的后果,我母亲终究还是疼我的,帮我遮掩了这件事没有告诉我父亲。从那以后我等着盼着,心里再大的苦都不露出来,所有的眼泪都憋着,一心等子龙回来再软弱。
可没想到,四年后子龙如约归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我父母面前说他不能娶我,他有了一个家境殷实还怀孕了的女朋友,也就是晋武他妈妈,他跪着说不求我原谅让我打他骂他出气。我崩溃大哭,我的天塌了,我的信仰被毁了,我的人生一片灰暗。他被我父母赶出我家,从此我家和他恩断义绝。
他走后,我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一样,浑浑噩噩,一度还起了轻生的念头,我母亲整天以泪洗面,父亲也是愁眉不展,仿佛世界末日了一般,我家笼罩在绝望的阴影里。子龙偷偷放了十万块钱在我房间里作为补偿,我想还给他却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就这么痛苦着熬了一年,终于有一天我清醒了,决定忘掉这段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