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过度的富家公子哥儿,只是望着这紫衣公子的一身气派,和帽子上所镶的那颗价值不菲的明珠,心下不由得有些疑惑纳闷,这皇城中排名靠前的权贵之家的公子爷,他见过的也有一大半,可是面前这位公子却端的面生得紧,不知是哪家的。
那位公子抿紧嘴角不发一言,一行人随着掌柜的来到楼上一个幽静的雅座内,公子和一位书生各靠窗相对坐下,另外跟来的两位看起来孔武有力的随从模样的人却一边站着一个,并不敢坐下,掌柜的陪笑道:“请问公子可要些什么酒菜?”
蓝衣书生说话了:“来一坛你们这里最好的状元红,至于菜么,只要是你们这里出名的,可口的,统统摆上来。另外听说你们这里有专门的美女唱歌弹琵琶为客人助酒兴,你去选个最美的过我们这里来。”说着抛下一锭约莫五六两重的金子,掌柜的见他出手阔绰,两眼发光,不敢多言,诺诺而去。
这里那书生开始陪笑对那公子说话了:“太子,不,公子,这楚国都城果然繁荣已及,下臣真不枉陪着公子来这一遭,真是大开眼界,只是楚国佳丽也是天下闻名,晚上公子要不要去见识见识?下臣陪着再开下眼界。”
原来这公子居然是陈国太子陈也俊,而那书生却是他在东宫的心腹幕僚郎天野,最是善于逢迎他的。
只见那陈也俊展颜一笑:“本公子也是这等心思,天野的提议正合我意,只是我倒是有点担心,我此次是为天纵公主而来,人人都知她乃楚国皇帝的掌上明珠,若这等寻花问柳之不雅之事传入楚宫中,皇帝必然不悦,我必被齐国那小子比了下去,就有可能空手而回了,父皇也将对我失望。所以还是罢了,说不得忍耐这几日。”
郎正野忙道:“公子考虑周详,所言极是,倒是下官轻重不分了。下官现在倒是好奇,不知那天纵公主长得如何,传闻中倒是一个美女。”
陈也俊得意道:“这个不用多虑,你忘了我胞姐是楚国的魏王妃了么?她每每书信里提起这天纵公主来,对她的容貌都夸得天下少有,我现在也是期待着跟那公主见面呢。只可恨齐国那小子不自量力,居然想要跟我争,哼!”
说话之间,酒菜也陆续摆上桌了,他们立刻转移到别的话题上,一边开始举杯对酌。过不多时,一个俏丽明艳的少女走进来,在旁边一张椅上缓缓坐下,开始为他们弹奏琵琶,指法熟练已及,歌声更是婉转动听。
那少女一进来,陈郎二人的眼睛就死死盯了她有十来秒,接着就相视会心而笑,一边欣赏面前的美色,一边听那清雅悦耳的曲调,一边频频对饮,二人不禁大乐,不知不觉酒意也有了七分。
不多时,已是三曲弹毕,慧娘便停而不弹了,郎正野正要说话。那掌柜的此时走了进来陪笑道:“公子爷,这慧娘是我们酒楼最红的艺女,很多客人慕她之名而来,所以她一般最多只为客人弹奏三曲,现在又有隔壁一位公子点名叫她,所以我得带她过去了,请公子爷包涵,小人再带另一个姑娘进来为您弹奏。”那慧娘站起来福了一福,就欲跟掌柜出去。
陈也俊兴犹未尽,一听此话不禁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上:“本公子还没听够呢!你好大的胆子,就敢把她带走!公子不但还要听,还要把她带回去奏给公子一人听!”
郎正野深知陈也俊心思,也跟着喝道:“什么东西!我们公子喜欢听,那是抬举了你们,是哪来的不自量的小子,居然敢把她叫过去!你们不是要钱吗,公子爷别的没有,钱用不完,你开个价钱来,公子不但还听,人也要带走!”
那掌柜的一听这话急了:“这可使不得呀,慧娘只是在我们这里卖艺,这我也作不了主啊。”
这时慧娘也开口了:“妾身虽然微贱,但向来是卖艺不卖身,公子的抬爱慧娘心领了。”声音虽然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郎正野一使眼色,旁边两名彪形大汉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把慧娘揪了回来,混乱中掌柜的也被推到一边,慧娘挣扎不已,蓝正野和陈也俊得意大笑,缓缓走近她。
掌柜的脸色苍白,正欲爬起来找机会出去叫人,这时隔壁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哪来的疯狗在这里撒野?笑得简直比鬼哭还难听,倒扰了少爷我的清净!”声音不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