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他与琪格格这日午时就来到渡口,坐上北去的船了。琪格格手掌撑着下巴,看着漾起的水花,道:“也不知我们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云绮姐与顾公子了。”
郑若疏回头看着自己的故土,眼里尽是乡愁,悠悠道来:“有缘自会相见。情谊在,见与不见又何妨?”
过了一日,顾应铭再来吴庄时,已是人去楼空,只有书信一封。
他将信带了回来,给赵云绮看。赵云绮看后,良久才道:“如此也好,这样也算是两相安了。”可是她心里仍是闷闷的,她知道,郑若疏这般匆匆离去,只为安全考虑,心里并不踏实,他心里肯定是挂念着家中父兄的。
一切看似都恢复平静了。过了几日,顾应铭又来京城铺子里打理生意。
只是这两日奇怪的很,铺子对面不知何时摆上了两个小摊,且有许多人围观。这日,顾应铭甚是好奇,便也凑过来瞧了瞧,原来是两位中年男子在卖字画。他们都是应着顾客的要求当场写出来或画出来,要价很低。
顾应铭看到他们俩那双长年没劳作过的手,猜想他们肯定是出自落魄家族的吧。
“没想到郑国公一家都败落成这样了,平时嚣张的两位国舅爷今日竟然要靠卖字画糊口了!”远处围观的两人正在窃窃私语。
“听郑家的一位老婆子说,她都一年多没领过月钱了,最近还一直喝稀的,要不是看在郑家以前一直比较厚待下人的份上,她早就想走了!”
原来是郑若疏的两位兄长!顾应铭默默地退回自己铺子里了。
他没想到郑家如今日子竟这般拮据,都混到喝稀的地步了。郑若疏走时,肯定是不会好意思开口求他们助郑家,在信中只是道谢。
若自己能帮一帮郑家,娘子肯定很高兴,她不是一直说郑若疏就这般走了,他对家里肯定十分挂念么?若郑若疏有一天再次回来,见到他家人过得并不是那么凄惨,心里定然欣慰不少吧。
娘子心里总觉得欠着郑若疏什么,他做为她的相公,就为她弥补一些吧。
当日黄昏,顾应铭来到郑府,自称是郑若疏的故友,说,近日才得知郑家时下困难,想帮衬一下他们,当下便给予了郑家不少银子,并要将一处茶庄赠予郑家。
郑老爷子开始如何也不肯受,自家虽困难,但骨气不能失,是不能随随便便接受他人赠予的。
顾应铭只好谎称郑若疏曾救过自己的性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两人曾称兄道弟。如今郑若疏已故多年,做为他的兄弟,来照顾郑家,替郑若疏奉养老人也是应该的。
顾应铭好一番苦说苦劝,郑老爷子怎么也推辞不掉,最后只好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纸难包火
这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是个出门探亲的好天气。
赵云绮心情很愉快,因为刚才又在茶庄里与爹娘见了一面,得知爹娘身子皆好,没有什么病痛,也无烦忧。
如今敏秀已行了册封皇后之礼,母仪天下,父兄都跟着沾光,个个是朝中位高大臣,皇上也十分器重他们,经常纳取他们的直谏。
当年父亲说的光耀门楣的愿望已然达成,虽然不是亲生女儿挣来的,但除了他们自己谁又知道呢。
赵家现在是风光无限,整个京城,除了皇家,就数赵家最威风了,排场也是越来越大。对于这一点赵云绮倒是不停地提醒爹娘,希望赵家在任何场面上都不要太过铺排太过讲究,不要过于安享富贵荣华,还是平实点好。劝爹娘回去与府中各房好好说道说道,一切皆应知足不贪享乐才好。
赵国公自然答应好,知道该谨言慎行。
只是到这等尊荣之位上,府里的人自然在外多是被众人捧着,连个丫鬟婆子出去买些什么物件,但凡亮出赵家名号来,都能得到店里伙计们的点头哈腰,不敢有半点不尊。
赵云绮暗想,只要家人顺心顺意,不做出违背德法等出格之事来,应该也无大碍,只要没因餍足坏了心性就好。
赵夫人与她叙母女私房话时,提醒她要多瞧大夫,将自己的身子赶紧调理好,早点生儿育女,为顾应铭传宗接代才是正事。顾应铭的顾大财主名号如今在京津冀一带可是响当当的,财厚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