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即走开了。
赵云绮将门关上,心里觉得好笑,真是个呆书生!他不是住去了他的大伯家么,怎的来借宿?不想了,这又不关自己的事。
次日上午,赵云绮寻思要把那块菜园子打理出来。就准备着出门买些菜苗,虽然她不懂得种菜,卖菜苗的店家肯定知道这时节种哪些菜适宜的,到时再让小弟教教,也就会了。
正寻思着呢,出了院门,却瞧见一人面贴墙斜侧在地上睡觉。哪里来的无家可归之人?她稍凑近瞧了瞧,吓了一跳,这不是那个呆书生么?
难不成他昨晚借宿不成,竟在这里熬了一宿?此时还是春季,这一夜可不要冻坏!现在日已上好几竿头了,怎的还不起?
“公子?……公子?”赵云绮试着唤了一声。
他仍不醒来。
她看见他的侧脸一通红,莫非着了伤寒发了高烧?
赵云绮左右瞧了瞧,见并无旁人走过,就用手往他额头上摸了一下,滚烫!看来他是烧迷糊了。
这可如何是好,要是出了人命,她岂不罪过?
她正着急,小弟从远处跑了过来,只是肿着双眼,今日上午他爹爹下了葬。尽管他心里悲痛,但还记着姐姐不会做饭。因为爹爹说过,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小弟凑近一看,“这不是张家公子么?”
“昨日傍晚,他来借宿,并没识出我是那日的小厮,也就走了。哪晓得他竟睡在此地,肯定是着了凉,你瞧,都发高烧了。”赵云绮一一道来。
小弟伸手一摸,果然烫得吓人。
赵云绮说:“我们先把他扶进屋里躺着,然后你再去抓些药来。”
“好。”
他们俩使大了劲才将张公子扶了起来,张公子迷迷瞪瞪的,腿发软,此时好像有些意识了,却说不出话来。
两人将他扶进了西厢房,赵云绮铺上被褥床布,让他躺了上去。
她又拿出一把铜钱交与小弟,让他快些去抓药,并嘱咐说是治伤寒退高烧的药,其实她不说,小弟也是明白的。
她在厨房里找出小炉子小瓦罐,等会儿得熬药,就先来生炉子吧。平生第一回,可是弄得烟熏火燎的,费了好大的劲才将炉子的火点着,这时小弟已拎着药回来了。
熬好了药,小弟扶起张公子,在他背后靠了个枕头,开始给他喂药了。赵云绮在厨房做饭呢,昨日不是跟小弟学了一阵么,好歹也能做熟了。
张公子微睁着眼,喝尽了药,感觉似乎能说话了,看着眼前的小弟,他识得的,“你不是顾家应铭小弟么,怎会在此?”
小弟就将他与赵云绮怎么相识,她怎么帮助他的经过细讲了一遍。
如此张公子才明白了过来,原来那日的小厮竟是这位好看的姑娘!
这时赵云绮端了杯热水走了进来,见张公子神志清醒了,就递给了他。
张公子绯红着脸,半抬眼皮瞧了她一眼,又赶紧低下了头,说:“子济昨日眼拙,没认出姑娘是那日的小弟,姑娘见笑了。”
子济?张子济?
赵云绮听着只觉得有些耳熟,重生之前,在皇宫里,她似乎听人说起过这个名字。如今,她倒回了十年,莫非正好撞上了这个叫张子济的年轻时候?
想想,不大可能,这世上同名同姓者甚多,实在没什么好稀奇的,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她也就放下了,没在意。
“张公子快喝些热水吧。”她催道。
“姑娘、应铭小弟,你们别公子公子的,我只一个落魄书生罢了,就唤我子济兄吧。我还要多谢姑娘与小弟救了我呢!”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赵云绮在一旁说着。
顾应铭突然一惊一乍起来,“姐姐,我还不知你姓名呢,我叫顾应铭,你呢?”
顾应铭?今儿个是怎的了,怎么听到的全是耳熟的名字。这世上同名同姓的当真这么多?
既然同名同姓的这么多,她也不怕有了两个赵云绮,说:“我姓赵,名云绮。”虽然敏秀现在也叫着赵云绮。
张子济回味了一下,“好姓,好名!”
赵云绮的脸略微红了起来,心想,我爹爹取的能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