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就你一个男人?我不是男人么?我去做什么?”
房夫人急道:“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找秦琼和程咬金帮忙么?全靠你了!”
长孙蓉紧蹙双眉,直到长孙兄弟将事情的全部经过讲完,室内寂静得只有各人的呼吸声。
沉默良久,长孙蓉缓缓道:“潇子衣是女子——可果然是事实?”
“正是。”长孙郦低声道。
长孙蓉长叹一声,长孙瑜见太子妃只是摇头并不作声,遂使了个眼色给阿黛莎。
阿黛莎试探着道:“殿下,您以为此事如何?”
长孙蓉茫然笑了笑,轻声道:“她既是女子,嫁与世民有何不可?”
阿黛莎急道:“可是殿下,潇子衣根本不想做什么太子妃、皇后的!她心里只有一个卓君然!”
长孙蓉摇首笑道:“可得如此夫婿,又怎会愿意与另一个女子对食?”
“非也。”长孙郦回道,“姐姐久在宫闱,自当知从人祖黄帝有娈童七八人起,至今几千年来,男风与女风就从未断过,历朝历代史书皆载有对食之人。古人既有弥瑕吃桃汉帝断袖之事,亦证这世间龙阳之好如同男女一般同为真情。男风既真,对食又如何不真?”
长孙蓉沉思多时,望向久立而不语的若兮道:“若兮小姐以为如何?”
若兮微微颔首:“潇大人与君然小姐之情,我等有目共睹。”
长孙蓉含笑道:“若兮小姐果真要同众人一起离去么?”
若兮决然道:“殿下,若兮只求平凡清淡,再不踏入是非之地半分!”
长孙蓉幽然一叹,却又忽道:“若兮小姐可是与子衣有情?”
若兮摇头一笑,淡然道:“她二人的情分已非旁人所能插入,若兮早断此念,唯愿相随归隐民间。望殿下成全!”
“请殿下成全!”长孙兄弟与阿黛莎齐声请求。然长孙蓉良久未语,只端了茶盏慢慢啜饮,忽听远处吵嚷一片,似还夹有爆竹之声,众人吃了一惊,暗道,这天策府一向安静得紧,何曾这么热闹过?
长孙蓉侧头向侍女询问道:“出了何事?为何如此喧哗?”
李世民独自一人在承乾殿中来回踱着步子,回想起子衣的神情,禁不住叹息不止。
“我若允诺子衣皇后之位,兼为女官尚书,若何?”
子衣略略一怔,懒洋洋笑道:“殿下厚意子衣感激不尽。只子衣乃懒惰之人,惟愿与君然相伴,纵情于山水之间。”
李世民讶然道:“子衣当日女扮男装千里迢迢赶往洛阳,不就是为了在仕途上一展抱负么?子衣若真想辞官归隐,这一年来机会甚多,何至拖到今日?”
子衣点头道:“殿下所言不差,子衣确有诸多机会可抽身早退,也确想参与这历史的进程,为即将出现的大唐盛世尽一份心力。然,殿下高估了子衣的功利之心,也低估了子衣的真情。”
“此话怎讲?难道子衣不想与我一起统领天下,安享尊荣与富贵么?”
“世上之人谁不喜尊荣与富贵?只权力与地位付出的代价,也非是常人可以承受。子衣愚钝,只想建功立业,却无心于高高在上,如今只求功成身退,与君然双宿双飞,还望殿下成全!”
李世民紧盯着子衣道:“子衣果真不想与我一起统驭天下么?”
“不想!”
李世民回首望向远方:“为了一个女子,你值得么?”
“殿下,与爱人的相伴相守,岂是一个‘值’字可以评价的?”
李世民转身一笑,悠然道:“子衣,我已对诸将宣布,将纳新的太子正妃,相信房玄龄已将此话转给卓君然,她如今还会等你么?她已离开长安了!”
子衣温柔地笑了笑,轻轻地道:“我信她。”
“我信她!”李世民喃喃念了几遍,停下了踱步,眼眸里满是迷茫:我错了么?
突然远处一片吵嚷之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沉思,有人慌慌张张闯进来:“殿下,不好了!”
李世民下意识地缩紧瞳孔:“何事?”
长孙无忌稳住身形,抹了把额间的汗珠,艰涩地道:“殿下,卓君然来了!”
李世民心跳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