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然小姐似乎十分的与众不同。当日,她因不肯毁在一个浪荡恶霸手里,而跟随认识不久的子衣一起私奔。古往今来,女子一旦与男子私奔,名节便已毁矣,因而,私奔的同时,那些姑娘也向情郎献出了自己的贞操。但这位君然小姐,在私奔的当晚,便警告那个带她一起私奔高飞的人,不要对她有非份之想。单就此一节,大约也是史上头一遭有姑娘如此行事的。
若说君然小姐不在乎名节,那她如何又不肯以身相许呢?她那时对子衣的情意,已是十分明显了。若说她在乎自身的清白之名誉,如何在子衣府中住了许久,既不谈婚论嫁,亦不闻不问洛阳城里街头巷尾关于潇副使金屋藏娇的谣传呢?更令人吃惊的是,她对子衣身为女子,却对她有不伦之情的事也毫无气恼愤恨,不仅未躲避甚至谴责这样的逆伦之事,反而挺身接纳甚至护着子衣,一如既往地与那人相爱相随。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她的心里,仿佛有一杆自己的秤,依着她自己的衡量,不在乎世俗的阻力,坚定地照着她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前进,直达她想要的幸福彼岸。而事实上,君然小姐不仅这么做了,也确确实实做到了。是否子衣的心,与她是相通的,能够感应到她那样的性子,才可以如此放心如此坚定地和她不离不弃呢?君然小姐这样的人,当真是不世奇女,也难怪尚小姐只能无奈地叹息了。
如今回过头来,重新审视过往的种种,仿佛都只是一场梦而已。若要自己重新来过,与其得此不堪下场,不宁与子衣来一段不伦之恋。只是,太晚了,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她两人早已是情深如海,经得起暴风狂浪,忍得住平静无波,再容不下第三人了。
程咬金从地上爬起来,又饮了一大口花雕,见李靖也在子衣旁边坐着,一把扯住他,嚷嚷道:“大哥,咱们打了这么些年的仗,现下南方也平定了,兄弟们受的苦也到头了。如今好不容易攻到这皇城里,照俺说,给兄弟们放他妈的三天假,让大家捞些个金银财帛,也好回乡讨房媳妇儿!”
李靖吃了一惊,扶住他道:“程胖子,你真是喝醉了。”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你看看,看看咱们这些弟兄,有哪个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大伙儿容易吗?就说咱瓦岗寨一起出来的弟兄,你看看还剩几个?死去的兄弟咱就不说了,要不了多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