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婉清望了望君然的神色,轻声道:“那个男子,来找的也是一个男子;那个女子,乃是数月前来洛阳的江南红花戏班的班主,她的相好——也是一个女子。这些人平日里只在晚间来,只因他们的相好生了病,以至他们放心不下白日里竟也来探望。”
君然未有所动,只坦然自若而立,迎着婉清的目光,静静地听着。
婉清微微停了停,接着幽幽道:“花满楼从来未断过这样的客人,这也是婉清猜知子衣身份的原因。君然小姐当日的疑惑,如今是否已然明白,婉清所指,子衣乃是最坏的那种可能?”
君然侧了头,瞧着那步履匆匆容色焦虑的女子,淡然一笑道:“那又如何。”
婉清愕然惊怔,禁不住娇躯震颤,直扶了栏杆才稳住身形。
丽正书院内十分喧闹,王猛越过拥挤的人群望去,竟是广场上搭了戏台,请了江南的红花戏班,才想起今日乃是子衣定的课休之日,是以学院里所有的学生和夫子都挤在这里观戏,遂架着马车绕过人群,直到院长馆门前才停下。
王猛眼瞧着子衣愣愣怔怔地缓缓过了大厅,向后厢房走去,遂长长叹了口气,又摸了摸胸口,只觉心里面更加的不安。
子衣经过偏房时,耳边突然飘来一句:“我看演《孔雀东南飞》的那两个女旦,必定是跟潇兄一样的,想不到两个女子也可相好到这般地步!”
子衣一震,顿住了,那声音是长孙瑜的!
“小声些,切莫让他人听到!我已经派人去请张望泽了,大约是劳累所致才在台上昏倒……”
子衣只觉天旋地转,已听不清长孙兄弟还在谈论什么内容,他们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完了,所有的梦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子衣摇晃着身子,几乎支撑不住自己,只扶着墙勉强向馆外走去。
馆外却未见到王猛,只有马车停靠在伙房边,子衣强自稳住心神,一面走过去,一面不停地对自己道:“要镇静,要镇静,找个地方好好想一想,绝不能连累到君然……不能……”
子衣支撑着,摸索着,终于走到了马车边,刚欲爬上车去,忽听一人道:“潇大人,您…您是怎么了?怎么肿得这么厉害?我这就去给您叫大夫。”是长孙郦的侍卫高枫。
子衣摇了摇头:“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
高枫恍然大悟似地笑道:“也是!您看我这记性,卓小姐的医术也十分高明呢,有她在府里……”
子衣手一抖,几乎跌下马车去:“你说什么?君然她,她医术高明?”
“那是自然,卓小姐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