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困惑:“触景?”
沛奕然:“看见你,不就会想到你快死了么。”
俞益茹在一边听着俩人的对话,觉得实在听不下去,当即也停住了装哭,转身走回来道:“沛医生,你真的不能说么。”
沛奕然点了点头:“不是的。”
“啊?”
“只是说起来很麻烦,你也听不懂,所以我觉得不用再多说了。”
俞益茹:“……”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俞益茹神情复杂,因为心中思绪繁杂,陷入沉默之中。
她想的最多的自然还是沛奕然写在她手心里的话——对方把话写在她手心里,想必是默认这耳钉就是窃听器,而又想说一些不希望让薄复彰听到的话。
俞益茹私心里自然希望,对方想要告诉她的是和薄复彰的病情有关的好消息,但是又忍不住脑洞大开地想:万一对方是坏人怎么办。
虽然俞益茹从收到这被薄复彰称为定位装置的礼物开始就没想过能用上,但是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的,卸下装备以后,反而遇到危机了。
另一方面,俞益茹也在想,如果这真的是窃听器的话,不就代表着,薄复彰知道了一切她说过的话?
以她戴这耳钉的频率来看,不管是她对关鸠说过的话,还是对宋若瑾说的话,还有那些对赵巍说的私底下的话,这些话,岂不是全部被薄复彰听到了么?
凭借这些话,完全已经能够确定,自己喜欢她了啊?
如果薄复彰已经知道了,她的表现又是怎么回事?
俞益茹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完全想不通。
她低头沉默地坐上了车,便听见薄复彰说:“你的耳钉只剩下一只了?”
这么说着,薄复彰伸出手来,将她脸侧的头发捋到了而后,轻轻地捏了她的耳垂。
俞益茹的脸又开始发烫。
一想到薄复彰可能已经知道了她说过的话,她连生气都生不起来,先是满满的恐慌。
她低着头,冷汗濡湿手掌,令手掌上的字迹已经完全消失了。
薄复彰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对你说什么了么?”
俞益茹深吸了口气,仍不敢看薄复彰的神情,只开口问:“你不知道么?”
她这么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未戴上的那一只耳钉。
被汗水浸湿的宝石仍然闪闪发光,迷幻的蓝色在车内灯光下更显绮丽魅惑。
俞益茹突然觉得,这宝石就好像薄复彰一样。
坚硬,美丽,珍贵——还有充满疑问。
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想哭了,但是眼泪虽然已经在眼眶之中,却忍住了终于没有掉下来,大概是因为悲伤的条件还不够确定。
因为薄复彰并没有承认,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她感受到自己的脸被抬了起来。
有人捧着她的脸颊,令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于是她看见了薄复彰的面孔,对方正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她,然后说:“你为什么难过。”
俞益茹咬着嘴唇:“这是个监听器么?”
薄复彰愣了一下,她没有立刻反驳,而是转动了一下眼珠。
俞益茹便瞬间明白了,这居然真的是个监听器。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那么多天来,你一直都在装傻么?!”俞益茹情不自禁地质问出声。
她的质问脱口而出之后,却又觉得无力无比。
如果薄复彰承认自己在装傻,那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俞益茹抽着鼻子,觉得鼻头发酸。
她压抑着哭腔开口:“我等会儿就收拾东西搬出去。”
薄复彰大惊失色:“你为什么要搬出去?你真的那么看重隐私权么?”
俞益茹:“……这是隐私权的问题么?你应该听到了一切,还要问我为什么么?”
俞益茹觉得自己好像是要将压抑已久的情绪一次性爆发出来,因此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无所顾忌。
大不了她们坦白一切,她照样可以换种方法继续追。
她深吸一口吸,正要开口时,薄复彰说——
“虽然是有监听器的功能,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