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益茹的额头,结果摸到了一手冷汗,于是拧了块热毛巾帮俞益茹擦了擦脸,又掀了被子准备往下擦。
俞益茹挤出一分力气,想要制止她,结果理所当然地没有成功。
在薄复彰的手中,她去阻拦的手就像是轻飘飘的云彩一样轻而易举地被拿到一边,薄复彰帮她擦了脖子,眼看着手要伸进衣领去,俞益茹终于想到开口制止了。
“等一下。”
这话太虚弱无力,以至于只引起了一下薄复彰的注意力,令她抬头“嗯?”了一声,手还是解开扣子往里伸。
俞益茹:“……”
俞益茹放弃了。
其实被薄复彰伺候着擦汗还是很爽的一件事,对方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完全不会疼的同时,还有种舒畅的感觉,大概是对方精通推拿疗伤,能够活学活用吧。
更何况坦诚相见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薄复彰如果是故意的,自己也可以趁机加快一下感情进度。
话虽如此,俞益茹基本还是红着脸闭着眼睛感受着薄复彰拉开了她的衣服,然后……一脸正直地直擦了擦她的后背。
擦完后薄复彰收了毛巾,疑惑道:“你闭什么眼睛?”
俞益茹:“……”
那种羞耻的想法自然不能说出来,俞益茹嘴硬道:“你不是很会推拿么,就不能靠推拿来帮我止痛么。”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die,俞益茹话一出口,薄复彰恍然大悟:“对哦。”
都到了这种程度,退缩也太怂了,俞益茹抿着嘴一脸无所谓,看着薄复彰将双手伸进被子,按上了她的小腹。
温暖的双手瞬间治愈了正在抽痛的器脏,但或许是所有的血液运送到大脑,因此反而显得身体的感受渐渐麻木。
然而在身体的感觉渐渐麻木的时候,肌肤相触的悸动却清晰可感,俞益茹感受到薄复彰的没一根手指在肌肤上或轻或重地按压,时间长了,仿佛和她的躯体融为一体,融进了血肉之中。
俞益茹渐渐忘记了害羞,眯着眼睛望着薄复彰。
薄复彰也望着她,俩人四目相对。
就好像陷入了温水之中,虽然还能够呼吸,视野却渐渐模糊,只有那双眼睛,像是嵌入了视网膜一般清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渴求太久而产生的错觉,至少这一刻,俞益茹觉得薄复彰的眼睛里的深情眷顾,只是给她的。
混混沌沌之中,睡意渐渐袭来。
某一刻似乎穿过了隧道,俞益茹看见有人向她走来。
是一个年轻版的薄复彰,马尾高高地扎起,带着米分蓝色的蝴蝶缎带,穿着灰蓝的牛仔裤,披着她们的高中校服。
俞益茹习惯性地挂上微笑,与此同时,她突然又产生了过去高中所产生过的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人揪住了心脏,看着薄复彰的面容的时候,就有种陌生的感觉满满地溢出。
不喜欢看到她受欢迎,不喜欢看到她和别人说话,不喜欢看到她目下无尘地望向自己。
年轻的俞益茹想,唉,这大概就是嫉妒吧。
但是嫉妒一个和自己从来没有交集的人未免太过奇怪,假如仅仅只是因为别人比自己更优秀就嫉妒,不是就和以前那群欺负自己的女生一样了么。
俞益茹深深地埋葬了这份奇异的不理智的感情,每次看见薄复彰时,大约是为了掩饰,反而挂上更加灿烂的笑容。
薄复彰向来无视笑容灿烂的俞益茹。
对方就像是结了冰霜般令人难以接近,就算有着校花之名,也已经被定义为绝对无法攀摘的高山雪莲。
有人替俞益茹不值:“她这样对你,你干嘛还要对她那么友好。”
俞益茹看着越走越近的薄复彰。
对方的身影渐渐清晰,面容却渐渐模糊。
冰霜一般的双眼在一会儿的功夫里似乎化作了春水,闪动着潋滟的波光。
俞益茹笑着对友人说:“这不是很明白么,因为我喜欢她啊。”
她这样说着,回头望向友人,结果看见薄复彰抿嘴微笑着望向她。
那笑容是迷蒙眷顾的,语言却如同利刃一般:“你居然也喜欢上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