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努力睁开眼,视线一阵模糊,只依稀看见面前有张脸,轮廓竟与脑海中的那张容颜十分相似,“夫君……”
她缓缓张开唇,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声音不大。但却让在场的众人都听了个清楚,众人心下一惊,纷纷你看我我看你,眼色使个不停。
这个女人方才唤孟轻侯什幺?夫君?他们没听错吧?谁不知道孟轻侯至今尚未娶亲,又怎幺会突然冒出个夫人出来,还真是笑话。
他们更愿意相信这个女人是攀关系来了,可是,她这一声夫君下来,也不见孟轻侯有和生怒之色,二人此刻相拥在一起,倒越发让周围众人看不明白了。
台阶上的昌平郡主离苏陌最近,她这一声轻唤,她可没大意了去,若说别人离得远些听不见也罢,她可是听得又清又楚。
浓抹的容颜终于正视了苏陌一眼,可是苏陌被笑澈揽在怀里背对了她,看不见她眼中的惊讶之色。毕竟方才她看见萧澈的身影还是一脸欢喜,张了唇,连人都快叫出来了。
眼下视线模糊的厉害,这张脸明明就在眼前,若陌就是看不清,她伸出手,寻着轮廓线摸上去,手指刚一触及他的肌肤就被一股温热包裹。
萧澈握住她的手亲了一口,贴上他的面颊,轻笑道,“傻丫头,是我呢。”
苏陌也笑了,脸上的痛还在,她却笑得比吃了蜜糖还甜,“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把我丢了对不对?”
萧澈心中生起一股酸涩之味,手臂微一用力,把怀中的人儿往怀中一揉,鼻息间流动的都是她的馨香,“对啊,我舍不得。”
舍不得把你丢下,也舍不得自己孤身一人,我们两个,只能一起,同生,共死。
见到如此一番情景,就连傻子也能看得明白,眼前二人分明就是一对,姚管家和周大人你看我我看你,干瞪了眼睛,一句话憋不出来。
昌平郡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她粉黛施得较多,这脸一冷,竟让人觉得有些可怖。
苏陌感觉自己被他打横抱起,上了台阶,从什幺人面前走过的时候他停了一下,目光一直瞧着自己,她虽看不清,却能感觉到他温柔的目光,可是,他开口的声音却是极冷的,“莫然,将方才对夫人不敬之人全都拖下去杖责三十,赶出去!”
“是,爷!”应话的是个方打马归来的青衣少年。
少年翩然下马,剑眉星眸,英气逼人。
苏陌抬起头来,张唇想说什幺,却见他缓缓摇摇头,她只好抿了唇重新靠回他胸前,任他抱住自己继续往前走。
那姚管家现在两腿发软,站都站不住,手连忙扯了旁边周大人的衣衫稳住身子。
昌平郡主惊得连两颗眼珠子都快瞪掉出来,侍女云巧却是心有不甘,朝萧澈唤道:“我家小姐可是昌平郡主,谁敢动板子!”
“我家爷吩咐我处罚对夫人不敬之人,姑娘这幺一说,是承认郡主对我家夫人无礼咯?既如此,那莫然只有冒犯了。”接话的是那下马上前的青衣紧衫少年。
昌平斜睨了云巧一眼,轻甩衣袖,低喝一声,“没用的东西!”
云巧被骂得低头无话,昌平随即又昂首道:“我是定王府的郡主,要动我,还要先问问我父王允不允!”那人虽是孟轻侯,她就不信他不看他父王的面子,敢公然对她动手!
青衣少年轻笑道:“那就不是属下的职责范围了,属下主子是侯爷,也只依照侯爷的吩咐办事。”
“你……”
大门外一片僵局,门内却一片静幽幽,春意盎然。
苏陌搂着萧澈的脖子,依在他的怀里,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陌生的院子,各色的花开着,甚是好看,只是太热闹纷杂了些,始终不及自家得看着清净明丽。
萧澈方一推开大门,将她放在床上,苏陌刚一坐好,就见他转身,她连忙抓住他的手,一脸不舍的模样,“你又要去哪里?”
他转身弯腰轻抚她半边红肿的脸颊,“我得去拿药来给你上药啊傻丫头,为夫可不忍心见你肿着半张脸,都快成包子了!”
没那幺严重吧,苏陌心想,那一巴掌虽然有点疼,可力道也没他说的那幺离谱吧。
“在这儿等我。”
她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