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
男人在一个傍晚回到了家里,他随手拎着一个口袋,口袋里是难得的给司扬买的东西——那是一个极为漂亮的白色毛衣,司扬从小到大没向男人要过什么东西,但在昨天晚上,司扬提了一句,妈妈正在给他织毛衣,但颜色他不太喜欢。
类似的轻飘淡写的话语,男人听过很多遍,但从来都没放在心上,或许是考虑到最近把司扬逼迫得太紧了,或许是恰好路过了一家反季促销的服装店,男人还是买了这件衣服,到家之后,又随意地扔到了沙发上。
女人做好了饭,在准备继续打毛衣的时候,发现了沙发上的口袋,她微微勾起了嘴角,想把男人难得给她买的东西收好挂起来。但当她摊开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衣服的尺码和自己的完全对不上,反倒是……那个孩子的尺码。
女人没有说什么话,甚至极为自然地将衣服挂进了儿子的衣橱里。司扬看到了这一幕,无声地笑了。
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时候,司扬在私立高中里名列前茅,但他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实际水平,私下里开始买很多的练习册,给自己加餐。
买练习册需要很多的钱,司扬像是被逼急了一样——第一次开口向男人要了钱,男人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很利落地给了钱,又在司扬若有若无的暗示下,第一次给司扬买了很多的练习册。
司扬并不意外地发现,男人亲自买的练习册,被意外扔进了垃圾桶里。他像是被激怒了一样,询问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极为自然地回答,是男人嫌碍眼扔进垃圾桶的,她的谎话说得完美无缺,像极了真的。
司扬的心底一片冰凉,他总能在已经失望透顶的时候,再一次体验到更加失望的情绪。他试过很多种方法,让女人和男人之间产生足够大的嫌隙和恨意,几乎全都失败了。
——他没有预想过,他会以这种方式,打开计划的第一步。
又过了几天,恰好是女人的生日,往年的时候,男人多少会给女人一个面子,在当天的时候,做一点家务,晚上睡在女人的房里,以表“尊重”。
但那一天,男人进了司扬的房间里。
司扬不知道那天晚上,女人的心理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第二天他背着书包上学的时候,女人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微笑着对他说了一句,早去早回。
司扬的心底发寒,又有一种隐秘的兴奋。
瞧,这就是人的本性,可以轻而易举地因为爱情,放弃几乎所有的东西,也可以因为嫉妒,而做出一些让人预料不到的事。
司扬再次向女人提出邀请的时候,出乎意料地,女人答应了。
女人的掌心握上了鞭子的手柄,一开始是带着颤抖和胆怯的,司扬贴心地指导她握紧了——那一晚上,似乎变成了女人的个人秀。
女人和男人滚做了一团,麝香的味道弥散在了空气中,司扬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房间,又缓慢地关上了门。
那一晚后,女人像是恢复了正常,她总是和男人在一起,将司扬赶回自己的房间好好学习,像每一个担忧儿子成绩的好母亲一样。
但男人最终还是感到了厌烦——他渴望被掌控,女人带着爱意的行为无法让他感受到更多的快感。
男人进了司扬的房间,当第二天早上,司扬走出房门的时候,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女人站在门口。
一切的伪装仿佛都被撕破了,女人嫉恨地看着司扬,像是在看一团不应该存在的垃圾。
司扬背上了书包,他偏过头,给了女人最后一次机会:“你还记得,我是你什么人么?”
女人没有说话。
司扬等了一会儿,嗤笑一声,走出了这个房子。
男人死了——
死在这个冰冷的冬天,死得很不光彩,死在了女人的床上。
警车呼啸而来,女人麻木地承认了所有的罪行,司扬被一双双略带怜悯的眼神盯着,也挤出了几滴滚烫的眼泪。
男人和女人一起被带走的那一天,司扬的房子门口,出现了久违的身影。
段荣敲了几下门,直到门从房间内被打开,他以为他会看到一个崩溃了的司荣,但司扬看起来十分正常,甚至有些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