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现在像是一只哀伤的小白兔,其实一点儿
也不为过。
崔洁心里忍不住想起刚才医生亲口对她说过的话……
※※※
「你为什麽要这麽说?!」
空无一人的会客室中,两个男人并站在白色的百叶窗边,任由窗外斜射进来
的阳光掩映了他们一身,然而,阳光的温度却暖不了丁杰略显冰冷的语气,他对
好友投以一抹谴责的眼光。
「杰,我这可是完全为了你著想。」无辜的肩头耸了一耸。
「我不需要。」
「谁说你不需要?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你对她的呵护关爱,如果我不趁这
个机会下一剂重药,只怕等到你们两人都已经变成了老公公、老婆婆,可能都还
没有结婚。」
「不可能,我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跟她身上。」丁杰的口吻强硬,一
副斩钉截铁的肯定姿态。
「这我可不以为。」对方语气中充满了软软的嘲讽意味。
「哼!多谢你的好心帮忙,只不过你对她撒下崔叔得到绝症的滔天大谎,看
最後你要如何解决才好。」只要一想起她刚才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丁杰就忍不
住心疼起来。
「呵!我可没说错!每个人本来一出生就是等死,谁不是患了绝症呢?只不
过是时间的长短罢了。」所以,他并不是说谎,只不过是把事实稍微夸大了一点
而已。
※※※
她从来都没有独自面对过这个男人。
当然,她更没有料想到会有与他结婚的一天。
她从父亲的口中得知,好几年前,丁杰曾经在他们家住过一段时间,那年,
她才不过八岁,从小就在美国长大,因为父亲执意要她从美国回台湾读小学,好
好学习一下中文,她才在母亲的陪同下回到了台北的家。
天啊!她甚至於没有印象自己曾经在何时见过他?!八岁、九岁、十岁?抑
或是在遥远不可记忆的从前?她真的忘了!
「你为什麽想要娶我?」这个医院里的沙发称不上舒服,却已经足够将她整
个人容纳进去,崔洁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盯著她对座的男人,像个偷窥的孩子般稚
气而且任性。
「因为——」
她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其实,我应该要知道的,两个集团合作,
总要有个教人信服的理由,我们结婚就是最好的合同了,是不?」
「不……但如果你真要这麽想,我也无所谓。」他微微一笑,并不想要向她
辩解什麽。
「是吗?」她不愿承认在自己的心里其实正期待著另外一个答案,崔洁故意
假装不在意,又道:「好吧!那或许我们可以先订婚,然後……」
「不,我们会直接结婚。」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霸道的男人!崔洁在心里惊叹,他不说「可以」、不说「应该」,而是直
截了当的说「会」!那是一个完全不提供她选举权的专横名词。
「那……至少等到我大学毕业……」她正在做垂死前的挣扎。
「我们结婚并不会妨碍到你的求学,所以,我觉得这项提议并不需要被讨论,
是不?」他再度微笑,眼神专注地凝视著她。
崔洁感到自己的心正在发颤,她猛然站起身,美丽的小脸红白不定,就要往
外走去。「这件事我们下次再谈吧!我……我需要考虑、考虑。」
然而,她都还来不及走到门外,就已经被他一把拉住,回眸只见他唇畔挂著
一抹温柔的微笑。
「等等,把你的手机借我一下。」
「你要做什麽?」她知道自己找不到勇气抗拒他的提议,只好心不甘、情不
愿地从背包里拿出手机,交给了他。
「没什麽。」他微微一笑,在她的手机电话簿里输入自己的号码,而这只不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