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版本了,每个说书人说
的都不一样,纸扇李的这个版本是从他老爹那传下来的,可要是有人问起来他就
说自己看到的。
「你知道个屁,这场决斗我可是亲眼看见过的,那是冒了多大的危险,差点
把脑袋弄没了。」
张风伺候好了一桌的客人,提着茶壶站在旁边,纸扇李的四周围满了听书的
人,大伙都看着他,「那你倒是命大,其他人都死了,独你一个活下来,敢问那
年您老几岁呀?」
大伙又看向了纸扇李,好像看他们两个斗嘴比听纸扇李的故事还要有意思,
纸扇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把破纸扇,轻轻地展开扇了扇,旋即又啪地一声合拢
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老子那不叫命大,叫吉人自有高照,他们俩见人就杀,眼见着要杀到我这
边来了,我就偷偷跑到死人堆里,也躺下抹把血在脸上,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晕了,
醒来就看到满地的尸体,吓得我赶紧跑回家。」
纸扇李像是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说完还喝口茶压压惊。
张风冷笑一声,他才不信纸扇李的这套鬼话,「其他人都是笨蛋,只你一个
人想到这个办法,这办法长个脑袋的都想的到,就您一个人活下来,其他都死了,
您就吹吧您。」
其他听书的人其实也相信纸扇李说的,就当个故事听,谁去管他到底是真是
假,在这呆着的都是解闷的。
纸扇李气的手上的纸扇都在发抖,他气急败坏地大叫:「你个小王八蛋知道
个屁,我那是、我那是、那是,你呀赶紧去倒茶去吧,别瞎捣乱。」
张风冷笑一声,听到隔壁桌有客人在招唤他,也不和纸扇李争辩。
隔壁的那桌客人光看样子就不是一般人,人人手里拿着把长剑,眼睛不时地
往左右张望,像是在等什么。
一桌共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两个男人中又有一个年纪过半,蓄着山羊须,
两道白眉垂下来都快要到鼻尖的位置,张风瞧这人样貌古怪,自然多留心一些。
「师叔,我们和他是约了中午见面,可现在都快到下午了,怎么还没来?」
白眉老者的身旁的那位年轻俊美的青年有些着急了,他忍不住向师叔发问,
老者却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听没听见,少年又想说些什么,可白眉老者突然蹦出
一句话,「他是不会失约的,再等等吧。」
然而白眉老者手指不断敲打桌角的动作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反倒是他
们身边的那个文文静静没有多说一句话的少女却显得格外的沉稳。
张风给他们倒三杯茶的功夫是平时的十倍还要多,就是因为那个沉静的女子,
他算是见过不少美人的,怡红院、丽秋院这些城里有名的大妓院他每天晚上都要
翻墙进去偷看人家的头牌姑娘,只是听到她们的一声叫唤,一声叹息也是知足的。
可眼前的这名女子却跟以往的任何一位姑娘都不一样,她的鼻子有些扁蹋,
嘴唇薄而小,让人看起来胃口十分不佳,而眼角的泪痣又给她带来无限的感伤,
她的眼睛有着无助和愤怒,她的眼睛刚好看到了张风。
张风正好也看到了她,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仿佛发生了些什
么。
张风心下对这名女子产生了好奇,他想认识这位姑娘,哪怕跟她搭一句话也
好,听她说一个字也行,「客官要吃点什么,本店最出名的就是碳烤烧鹅,肥而
不腻,老……」
白眉老者大手一挥打断了张风,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们什么也不需要,
去去去。」
张风舔着个笑脸又对那位姑娘笑着说:「姑娘要吃点什么吗?」
那名女子很诧异地看了张风一眼,眼睛里好像有些什么讯息在传达,可还没
等张风领会,另一名青年已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