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松萧瑟,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黯然失神,忧伤而又落寞。
这般凄苦无助的模样,可是为了她么?
“母妃,我回来了。”齐越走进门口,轻声道:“今日辛苦母妃了,她……还是老样子吗?”
“今日却有不同呢,你自己进来看吧——”林太妃迎上去,心情大好,将他一把拉进屋中,呵呵笑道:“我去厨房瞧瞧,你们好好说会话……”
“母妃……”齐越蹙眉唤了一声,林太妃却是没有理他,径自朝外间走去。
“不同,能有什么不同呢?”齐越轻叹一声,慢慢踱了过来,立在塌边,看着那双目紧闭的人儿,缓缓坐了下来,捻一下你扯开的被褥,低声道:“你还要睡多久呢?难道是要惩罚我那日粗暴对你……就永远不想看见我了吗?”
凌宇洛僵直躺在塌上,凝神屏气,费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控制住激动狂乱的心思,听得他一声之后,却是悄然不语,不由稍微挣开眼眸,去瞧那面前之人。
微微颤动的羽睫下,一个消瘦的身影映入眼帘,两鬓斑白已经恢复乌黑,那一张俊脸,却是看起来又憔悴又寂寥,此时他正伸手入怀,掏出一物,垂下头去,凝神细看,口中低喃道:“我用用了半年时间,雕了这桃符,照那无相大师所说,月光也有了,媒介也有了,你应该醒来了啊,为何还是一直沉睡呢?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多久,才肯罢休……”
目光过处,看清他掌中之物,不觉眼眸大张,低呼出声:“你怎么又雕了一块?”
齐越身躯一震,倏然抬头,星眸圆睁,一副不过仔细的模样,失声道:“你!”
凌宇洛转一下眼珠,当即想通了此次能够穿越回来的道理,却原来,是他重新雕成了一块相同的桃符,在这个时空的月圆之夜,铺就了她的回归之路!
当下抓住他的手臂,撑起身来,对着他扁嘴道:“你雕得太慢了,若是早点完成,指不定我能早些回来的……”
齐越眸光闪动,大口喘气,却是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不是高兴傻了吧?
叹一口气,双手伸出,攀住他的宽肩,微笑道:“王爷,你不时盼着我醒来吗,怎么却是一脸愁容呢,要不,我再继续沉睡?”
齐越眼睛愈加明亮炙热一眨不眨盯着她,却是抿紧双唇,仍不说话。
凌宇洛敛了笑意,低下头去,看着他手中的桃符,小手也是慢慢滑下,握住那一只满是伤痕的手掌,一瞥之下,双目慢慢堆满晶莹,樱唇凑了上去,含泪吻上:“你这傻子,为何如此对我?我这个女人,没心没肺,不懂礼法,胸量狭小,冲动野蛮,我有那么多缺点,又犯下那么多错误,你到底知不知道?!”
齐越听得她说,终于眉心舒展,勾唇一笑:“我知道,我都知道。”
凌宇洛甩开他的手,瞪他一眼道:“那你干嘛还费尽心思,盼我回来?”
齐越深深凝视着她,抚上自己的心口,轻声道:“当我知道的时候,你早就已经在这里生了根,今生今世,再也除不了……”
“你……真是个傻子……”凌宇洛面带微笑,潸然泪下,手指过去,轻轻摩挲着那张朝思暮想的俊脸,勾勒着他眉眼鼻唇的轮廓,看着他瞳孔中映出的艳红之色,忽然有丝犹豫,嗫嚅道:“齐越……我想问你……”
“你问……”他的目光,温柔而又专注,只那微微颤抖的身躯,流露出心底狂喜的情绪。
这样的姿态神情,令得她心头一暖,也许,那只是他一时妄言吧,毕竟那眼中的爱恋与深情,如斯明显,不容怀疑,这一点小小的困惑,如同一颗小小的沙粒,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沙粒……
前车之鉴,犹痛在心,情人的眼中,又岂能容下一颗沙粒!
心思已定,便是握住他的手掌,盯着他的眼睛,直接问道:“我想问你,你可是真的要娶潋滟公主,这喜房可是为你们大婚而布置?”
齐越闻言一怔,看着她一本正经的神情,忽然唇角挑起,慢慢扯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来,笑容越来越大,到最后,却是大笑出声:“我的洛啊,原来你却是在跟你自己吃醋呢,你可知道,婚书是送去火象皇宫,到得你父皇手中,其实,却是为了得到这岳父大人的谅解与认同,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