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患难见真情。
三十二。
俺女儿今天出院了,她高兴,俺高兴,她妈燕茹更高兴,所有知道这消息的
人都高兴。这次,不幸中的万幸,我女儿得了尿毒症,确实难住了我。我也晓得,
这病得的急,去的快。是要命的病。稍有一点医学知识的人都知道,肾是人体唯
一的排毒,解毒器官。没有它,人体的抵抗力几乎等于零。
一个人若要换肾,谈何容易!撇开作手术的几万元不说,肾源就是一个大问
题。肾虽人人都有,但是,血型,性别,体内基因,肌肉纤维,一切的一切,相
吻合者,凤毛鳞角,寥寥无几。既使找到了,人家同意吗?还有,这年代,国家
有明文规定,捐献器官,只能采取自愿,不能买卖。
那天下午,省城中心医院病房外的长椅上,面容憔悴的燕茹,拽着我和主治
大夫聂世伟的手,泣不成声:「她叔,她爸,救救俺萍萍吧!俺有心脏病,生萍
萍差点送了命,不能再生了,老刘家三代单传,你们可不能让俺绝了后呀……」……
人不该死天有救。就在我四处奔波,筹款寻肾的第三天,我的中学同学聂世
伟,认真的打电话告诉我,有一个与萍萍年纪相仿,叫水木刃个姑娘,愿为萍萍
献肾。并且,经过检查,各技术指标均符合医学规定。我马上询问,人家要多少
钱?聂大夫回答,人家不要钱。天哪!这年月,市场经济,金钱社会,会有献肾
不要钱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肾卖十几万元,难道她傻啦!我一
连问了三遍,都是同样的回答。
当时,治病救人,啥也没顾。自手术成功,一切良好,全家皆大欢喜后,我
全家合计,一定要见见这位好心的姑娘。想来想去,咋也想不出这位叫水木刃的
姑娘是谁?我倒问了聂大夫几回,他守口如瓶,嘴里根本没透一点风。我想一定
要找到她,一定要报答这位雪中送炭侠肝义胆的大恩人,我这样想,她妈这样想,
萍萍更是这样想。
清晨,和煦温柔的太阳光,穿过高大的落地窗,射进了热闹非凡的太原火车
站候车大厅。拿着大包小包的我一家三口,买好车票,坐在靠墙的长椅上,说说
笑笑的等待火车的到来。那娘俩,高高兴兴,喜气洋洋。一会儿说东,一会儿讲
西,偶尔,萍萍还发出一阵阵清脆响亮的笑声。
太原站内外,乱而有序。南来北往的行人玈客,三三两两的走进走出,欢欢
乐乐的红男绿女,断断续续的漫步街头。所有一切,再加上高音啦叭声,人群喧
哗声,小贩叫卖声,汇成了周而复至的都市交响乐。哎!我咋在人群中看到了蓝
裤白褂的红莉,只见她神情急躁,风尘仆仆,拎着装满各种食品的大网袋,连跑
带走的奔向广场的公交车站。
「红莉」。我推开玻璃窗大声喊。「哎……」。红莉应着,回过头,我朝她招
了招手,示意她先进来。她点了点头,提着东西朝回走。萍萍妈随口问我:「那
是谁?」。我答道:「那是俺工地饭店的一个妮子……」。一进门,红莉见我和萍萍
妈坐在一起,问道:「刘工,那是……?」。我怔了一下,回答:「这位是我女儿,
那是她妈……」。红莉真嘴甜,末等我话落音,马上鞠了一躬,「大嫂好,萍萍好」。
「你来太原有啥事?」。我眼瞅着她的大包小包问。「哎呀,你不知道吗?梁欣姐
在市二院住院,已经快二十天了,淑娴姐在这里照顾她,家里就我一个人,好不
容易今天有个空,我来看看她,下午我还得回去。」红莉边说边急的直搓手。
「啥病……?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我问。
「谁知道,前几天,我有事回家,来后,听对门的李师傅说,淑娴姐跟梁欣
姐到太原看病去了,谁知道俺梁欣姐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