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股“冲喜”的念头实在太过根深蒂固,最后他竟是把京郊的别宫赐给了两人,而且还是以钦天监说两人在这里成婚会更好的名义。
帝王住过的别宫,风水自然没有差的,唯一的问题是,大业朝帝王住过的别宫,一般都赏赐给子孙后代,但还没有赏给外臣的先例。不仅如此,云庆帝对待成安侯与福乐郡主婚事那股热情劲儿,跟自家亲儿子成婚也没差了。
更何况当初宁王成婚的时候,云庆帝还没这么热情呢。
于是一个神秘的小道消息流传出来,那就是成安侯实际上是陛下的孩子,所以才会把自己最喜欢的女后辈让他娶了,现在病得这么厉害,还为了成安侯的婚事操心不已。
这些人传谣言的时候,恍然是忘记,当初传出成安侯与福乐郡主婚事时,这些人还说成安侯是被陛下逼着娶福乐郡主的,这会儿又变成成安侯是陛下私生子,所以才会把最宠爱的后辈让他娶。
逻辑这种东西,于流言来说,是最无用的东西。
班家得知云庆帝的意思时,整家人都是懵的,自家后辈成婚,日子本该父母来定,他云庆帝操哪门子心?什么腊月二十八是好日子,再好的日子,与你有什么关系?
班淮气得在家里砸了好几套茶具,可是他们却不能拒绝陛下的这番“好意”。
“老爷,这套茶具六百两,”阴氏冷眼看着班淮砸茶具,等他砸得差不多以后,才道,“你总共砸了将近两千两银子。”
“夫人,”班淮喘着气道,“我就是心里气不过。”
“气不过也要把这口气咽下,”阴氏冷笑,“你没听宫里那些人怎么说么,陛下近来最在意的就是这桩婚事,为了这桩婚事,睡不好,吃不下,你若是跳出去阻拦,你且看看他会不会发疯。”
“他那么操心干什么,难不成……成安侯还真是他私生子不成?”
“不过是外面一些无知之人的流言,你也信?”阴氏冷笑,“林氏与当今都不曾有过多少来往,怎么给他生下私生子?难不成像那些话本里说的一样,感而受孕?”
“什么感而受孕,不过是哄人的话而已,”班淮顿时有些心虚,“我怎么可能信这些?”
阴氏挑眉,没有搭理他。
“左右婳婳也愿意与成安侯成婚,时间早一点晚一点也没有多大的差别,”阴氏皱眉,“好在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不然贸然提前……”
“我可舍不得闺女这么早嫁人,”班淮犯了犟,“我这心里,就是不舒服。”
“难道你想等国孝后才让他们成亲?”阴氏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寒意。
“夫、夫人,你这话是何意?”班淮吓了一大跳,他惊慌失措的看着阴氏,“应该不至于吧?”
“谁知道呢?”阴氏站起身,“你别添乱,我去婳婳那里问一问,若是她没有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原本关于容瑕是云庆帝私生子这种流言,不过是一些无知愚昧之人的嫉妒之语,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流言到了最后,竟然会越传越盛,甚至连宁王都听说了。
“什么,私生子?”宁王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若容瑕是父皇的私生子,父皇根本不可能在杀手案之后选择保住他,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谢宛谕讽刺一笑,“若要论起来,成安侯的母亲与陛下还是表兄妹。据说这位林氏长得极美,所以当年的老成安伯才会不在意林氏的身世,执意娶她为正妻,还为她大修园子。”
“你闭嘴,”蒋洛道,“父皇多了一个私生子,对你我都不是好事,你以为这是看热闹的时候?”
“王爷这话说得可没道理,”谢宛谕气定神闲道,“就算成安侯是陛下的私生子,只要陛下没有认他,那他永远就只是一个臣子,你又何必在意他?”
谢宛谕不明白,蒋洛近来为什么执意与容瑕过不去,这个时候最紧要的难道不是讨得陛下欢心,还有把太子狠狠踩进泥里,让他再也无法爬起来吗?
智商这种问题,真是无解。
“没有认又如何,现在传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还有那个别宫,当年废了多少财力物力修建而成,本王与太子想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