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破了,她摸到许荣庆衣服里面凉凉的软甲完好无损,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许荣庆听她的话穿着软甲没有脱……万幸,忙对已经泪流满面的许老夫人道:“没事祖母,大哥没事。”
“真的吗?当真吗娇娇?”许老夫人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伸手抓紧阮流君的手,她已经没了儿子,不能再没有这个孙子。
“当真。”阮流君看她是当真的慌极了,让她摸了摸许荣庆的胸口安慰道:“大哥穿了防护软甲。”
许老夫人这才安心,眼泪刷的又落下来,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许荣庆按着胸口上阮流君的手,幽幽闷闷的呻吟,“扎死我了……差点以为我要去见咱爹娘了……”
裴迎真拉开阮流君的手,亲自托着许荣庆道:“许大哥福大命大死不了。”又对阮流君道:“不要担心,许大哥没受什么伤。”
许荣庆靠在裴迎真身上,被熏的眼睛看不太清,模模糊糊的看自家妹妹好像要哭的样子,忙对她道:“没事没事,娇娇别哭,大哥好好的。”
阮流君又想哭又想笑,莫名其妙的在此时红了眼眶,拉着许老夫人的手对他道:“祖母也很担心你。”
许荣庆呆了呆,看着跪在自己跟前老泪纵横的许老夫人,喉头酸了一下,她一把年纪了,头发白了一大半,漏液赶来头发都没梳理好,散乱的像是一下子变成了枯老太太,他记得她本是个英气雍容的老夫人。
许老夫人如今已是哭的不住,枯老是手在阮流君的掌心里发抖,娇娇叫她祖母,肯叫她祖母了……那荣庆呢?
许荣庆刚遭逢一场差点丧命的大难,此刻心里像是真在地狱里走了一遭似得,只觉得当珍惜的要及时珍惜,他握了握许老夫人的手,感觉她一颤,那皱巴巴的手一把就抓住了他,他哑声道:“我没事了,别担心。”
他没叫祖母,但有这一句话许老夫人已觉得足够,不住的点眼泪点着头,“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很好……”
裴迎真起身,看了一眼那侍从。
侍从将手上的人丢在裴迎真脚边道:“少爷,这个就是要杀许少爷的人,抓他费了些时间。”
阮流君一惊,先抬头看了一眼许家二老爷,果然见他很短促的皱了皱眉。
裴迎真伸手探了探那人鼻息,看了一眼许青,对那许老夫人道:“老夫人可否将这个人交给我处置?我定会,找出究竟是什么人要对许家大哥下此杀手。”
许老夫人还没答话,许青已先道:“此乃我们许家的事,要追究也当是我们许家来查,如何劳烦裴会元一个外人来处置?”
“裴会元是我大哥的朋友。”阮流君道:“我和我大哥的事情愿意让谁帮忙处置,就让谁帮忙处置。二老爷不是始终不认我们两兄妹是许家人吗?怎么今日我们倒成了许家人了?”
许青是没料到区区一个小姑娘敢这般顶撞他,当即冷着脸道:“你和你大哥既不承认是许家人又为什么要惊动老太太?借我们许家人来救你们?”
“闭嘴!”许老夫人听不下去抬头瞧着许青怒喝道:“无论娇娇和荣庆愿意不愿意回许家,她们都是许家人!什么叫‘借我们许家人’?如今许家还不是你当家,许家人也不是你的!”
许青被当众呵斥的下不来台,硬是僵着身子没有拂袖而去,只是低头道:“母亲教训的是,我只是一时气急,出了这种事,就算她们兄妹二人不认我这个叔父,这件事我也会替她们做主,查个清楚。”他看裴迎真,“裴会元将人交给我就好,你年轻不懂这些事情,还是用心备考的好。”
裴迎真不动声色的笑笑道:“二老爷当真是宽厚待人,我原先以为许家兄妹的身世二老爷是有所芥蒂的,如今看来二老爷已是打心底里认下了两兄妹,倒是我们这些外人狭隘了。”他又对许老夫人道:“该恭喜许老夫人,孙子孙女劫后余生,二老爷又仁善接受他们。”
许老夫人今日是大惊大喜,泪犹未干,连连点头道:“佛祖保佑荣庆和娇娇平安无事。”她紧抓着两人的手,“荣庆现在伤了,娇娇也受惊了,今夜……就跟祖母回去吧?”
许荣庆这几天来也想过很多,今日又经这一场大火,心中难以言喻,只觉得疲惫,竟是不太抗拒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