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些去吧,天不早了。”
“祖母,大嫂她——”
老夫人眼皮也没抬:“你大嫂跟我说啦,许是送错了了。”
“送错了?”罗知雅声音陡然拔高,“祖母,送错了能送两大筐?”
老夫人收敛了笑意,淡淡瞥了罗知雅一眼。
罗知雅的气势陡然降了下来。
祖母平日虽是平易近人的模样,可要是沉下脸来,谁都不敢放肆的。
她可是听母亲说过,祖母当年是随祖父上过战场杀过人的。
“是送错了。”老夫人淡淡道。
“祖母——”罗知雅心有不甘。
祖母是怎么了,早先明明是不喜欢大嫂的,怎么短短几个月功夫,竟然处处向着大嫂了呢?
“元娘,快去吧。多买些绣线来,好好练练女红。”老夫人把一个装着银裸子的荷包塞给罗知雅,绝口不提葡萄的事。
罗知雅捏了捏荷包,闷着一口气告辞。可越想越不甘心,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就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隔着水晶珠帘传来。
罗知雅装作整理衣裙,停住了脚步。
“燕江贺家打算来人给我贺寿?这次来的贺家大房的嫡长孙吧?”
“是的,老夫人。”杨嬷嬷的声音响起。
老夫人叹道:“我还以为早几年就该来了,不过来了也好,当年的约定总算有个了结。把我的意思传下去,等贺家来了人,万万不可怠慢了。”
“老夫人放心吧,老奴晓得。”
罗知雅听得云里雾里。直奔馨园而去。
田氏正躺着歇息。
也许是装病在床上躺久了,怎么觉得身上越发酸软了呢?
听丫鬟禀告大姑娘来了,忙让她进来。
罗知雅把满肚子委屈倒出来:“娘,您说祖母是不是中了大嫂的迷魂汤?”
“怎么了?”
罗知雅忙把缘由说了一遍,然后恨恨道:“祖母不但不说大嫂。还沉了脸,娘,您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田氏猛然坐了起来。
不行,她真的不能再病下去了。
那个甄氏,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五郎和六郎为了葡萄打架,元娘出门,都是她不着痕迹引导的。为的就是引出给清风堂多送葡萄的事。
可甄氏居然直接跑去和老夫人说了。
她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矜持,什么叫沉稳吗,啊?
真是气死她了!
“娘,您怎么了?”见田氏脸色煞白,罗知雅有些慌。
“我没事。”田氏深吸一口气。
这个时候,她可不能真的病了。不然甄氏就更得意了。
“元娘,你不是还要买绣线吗,快去吧。”
“都这个时候了,不去了。”罗知雅也觉得有些烦躁,迟疑了一下问。“娘,您知道燕江贺家吗?”
“什么?燕江贺家?”田氏脸色一变,“元娘,你从哪儿听来的?”
“是,是我无意间听祖母说的,好像那个燕江贺家,要来给祖母贺寿啦。娘,您也知道啊,他们是什么人?燕江离京城远得很,万里迢迢来贺寿,肯定和咱家有很近的关系吧?”
田氏看了花朵般的女儿一眼,下了决心,示意丫鬟们退下。
罗知雅更觉得奇怪了。
“元娘,你可知道这次采选,为何你和二娘都没在名单上吗?”
罗知雅摇摇头。
她知道这次采选是给宗室子弟选妃,几位皇子中,六皇子去年在沐恩候过世百日内与其女赵飞翠定下了亲事,下面两个皇子却都是没娶妻的。
以国公府的地位,她要是参选,只要选上,定是许以正妻之位的。
想想王妃之位,就免不了有些心热,可女儿家的矜持让她没法问一句为什么。
罗知雅并不笨,听田氏这么说,就有了想法,难道说她没参选,是和燕江贺家有关吗?
可二妹也没参选,总不能也和贺家有关吧。
世家大族,没有二女许一家的道理。
“娘,您就快告诉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