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捕
第五章 神捕
孙墨刚踏上岸，有个戴斗笠的人与他擦身而过，他认得那人是卫亦谦的小跟班。孙墨不着痕迹地默默跟在他后头。
那人带着他进入村里，走过大街，弯进小巷，最后在一个人烟罕至的巷尾进入一间小屋。
孙墨进门便看见卫亦谦正摇着摺扇喝茶，小跟班站在他旁边。
「孙兄安然无恙真是可喜可贺。」卫亦谦笑着说。
孙墨拔下假髮道「以后这种苦差事，派你自己的人去。」
卫亦谦看了自己的跟班一眼，「我的人若都像孙兄一样武功高强，又何必老是麻烦御史台。」
孙墨脱下黄大木的旧鞋道「别给我高帽子戴，我知道你那跟班武功盖世。比起他，我根本是牛毛。」
「怎幺？这个任务让孙兄不满意吗？难道淮南神捕没好好照顾你？」
「不。」孙墨替自己到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淮南神捕的确神通广大，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哪个才是他。」
卫亦谦挑了挑眉，「这幺厉害……那他是如何与你联繫？」
「他派了个傻娘子做仲介，有趣的紧。」
「这幺说，你和淮南神捕算合作愉快啰！」
孙墨笑笑道「合作？他比我高明多了，哪称的上合作。他安排好一切，连我现在坐在这也是他的安排。」
卫亦谦眼睛含笑，「孙兄对淮南神捕竟有这幺高的评价，真是难得……不如把他让给刑部，这样我就不必老是麻烦御史台。」
「别把他说的像是件东西。先来谈黑鲨帮吧，不然他把我送上岸也是枉然。」
卫亦谦向跟班使了个眼色，他便去屋后拿了一张地图出来，摊在桌上。
「这是淮南神捕托人拿来的，自从你潜进黑鲨帮之后他还没联络过我。」
孙墨看了一下地图，拿起笔把这张地图补的更详细。哪儿有新岗哨，哪儿有暗礁，哪儿的海流有危险都标示清楚。接着跟卫亦谦讨论作战方式跟细节。
卫亦谦道「要派埋伏去后方突袭必须穿过暗礁跟暗潮，需要懂得这个水域的渔民帮忙。」
「我知道有个人也许可以帮忙……」孙墨想起渔村的白髮老翁，「我等会儿就去见他。」
孙墨简单梳洗，换上自己的衣服，立刻策马赶去老翁家。
老翁坐在门口的板凳上抽大烟，一看见孙墨就笑嘻嘻的道「孙大郎，恭候多时了。」
孙墨翻身下马对老翁揖身，「老伯知道我会来？」
老翁微笑道「小翠娘子拿盒子来的时候有留字条，说黄大木去黑鲨帮二十日后开始等，没想到才等了三十日就见到孙大郎。」
「老伯可识得淮南神捕？」孙墨问。
「没见过。」老翁回答，接着朝屋里喊道「风调雨顺，孙大郎来了！」
之后，那四个载过他去黑鲨帮主岛的黑衣人出现，但现在穿的是一般渔民的粗布衣裳。四人拱手揖身，孙墨也回礼。
老翁道「风、调、雨、顺是四兄弟，以前在前朝尚书省做事。但因为太过正直，挡了别人财路，被诬陷入狱，拔了舌头。高祖即位后他们被释放，来到我们这儿捕鱼。他们应该认识你说的淮南神捕。」
风调雨顺的其中一人朝老翁比了比手势，老翁点点头向孙墨说「是淮南神捕请他们载你去黑鲨帮，还有接下来的行动他们也会配合。」
孙墨很想问风调雨顺，淮南神捕到底长什幺样，但又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在岛上三十多天，竟连淮南神捕长什幺样都不知道。只好跟老翁道谢，翻身上马，领着四兄弟去卫亦谦的指挥所。
老婆婆拿着锅铲走出小屋，看着五匹马屁股渐渐远去，于是对着老翁道「怎幺不留孙大郎吃饭，害我煮了一桌好菜，本来还想介绍月娘子给他认识的。你不觉得他和月娘子很像吗？老是问幸福是什幺东西。」
老翁看着只剩黑点的马屁股，笑着说「他们早就认识了。况且……」老翁转向老婆婆，「妳的菜，我一个人吃就够了。」
老婆婆嘴里啐着「老不休！」脸上的笑容却是灿烂无比。
有了四兄弟的帮忙，让计画更加简洁、周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