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挡住她目光,虽然谢吟月并不能伤害他儿子,但他本能就做出这反应。
玉瑶在旁一针见血道:“谢吟月,你嫉恨郭织女,想尽办法也要毁掉她。跟误会不误会没关系!”——误会就能虐待她女儿吗?
前面,刚出大堂的顺昌帝等人都回过头来,看着他们。
大理寺卿急忙呵斥:“谢吟月,你还敢狡辩?”
谢吟月喊道:“郭清哑,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话喊得色厉内荏,完全没有谢氏吟月的气势。哪怕当年她流放前夕,被杖刑一百时,她认罪也认得不屈不挠,带着强势的笃定,坚信自己能重新杀回来;眼下,她却像走投无路的人扔狠话,语声软弱得没有任何力度,像吹起的气泡,遭遇一点外力就破碎。
她眼中水光弥漫,她坚持不让眼泪掉下来。
方无适大怒,上前一步要打她。
清哑拦住儿子,对谢吟月道:“你天天盼我没好下场,我还是活得好好的。你把自己作死了!”——可不是她害的。
谢吟月死死咬住嘴唇,怕一张口,就撑不住崩溃。
顺昌帝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就转身出去了。他们都看出了谢吟月的绝望,懒得计较了,反正她要死了。
方初和清哑才走到院中,韩希夷拉着韩非花姐弟从后撵了出来,叫住方家三人,郑重对方初和清哑道谢。
方初道:“无需客气。”
他不想跟韩希夷多说,此时此地也不是客气的时候。
正要走,清哑又被随后追出来的玉瑶和韩非梦拦住。
韩非梦仰脸和清哑对视,半响,才轻声道:“谢谢郭织女赠药之情。”然后蹲身福了一福,清哑忙伸手挽住她,说“不用在意。”
玉瑶长公主则郑重跪下,道:“对不起,请原谅本宫的任性!”她无法不承认,她给方家、给郭织女带去了无妄之灾。
清哑急忙闪开,不伸手扶她,也不说话。
清哑不知如何面对她,就算她没有害人之心,但她是罪魁祸,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生这么多事,说一句原谅有何意义?
方初挽着清哑走了。
韩非花心中悲凉,不敢抬头看方家三人,眼角余光只瞥见那穿着白色袍服的身影一晃而过,眼前便空了,心中也空空荡荡。
玉瑶默默起身,面对韩希夷。
韩希夷却半蹲下身子,与韩非梦平视,轻声道:“梦儿,你先跟长公主回去。等爹爹忙过了这阵子,就接你回家。”
韩非梦迟疑地看向哥哥姐姐,她还可以回韩家吗?
韩非花忙挤出一个笑脸,道:“妹妹,我们等你回家。”
玉瑶道:“不,她不能回去!”
韩希夷并不看她,自顾道:“回不回去,由梦儿自己决定。”说完,摸摸韩非梦的头,转身,一手一个牵着韩非花姐弟离去。
韩非花和韩非雾一齐回头,看不见堂内,看不见母亲。
……
清哑和方初三人出了衙门,压抑的心情才好了。郭大全、郭勤等人一齐迎上前,大家先恭送顺昌帝銮驾离开,然后打点回府。
六月的天,现在正是午后时分,外面骄阳似火。
随从检查马车时,现伯府的马车出问题了。
方初皱眉,正好郭孝郭义来接他们,他便让清哑同郭义坐一辆车,冬儿等人也纷纷各自上车,男人们骑马围随着马车离开大理寺。
车马行至清华街时,忽然从道旁窜出两个孩子,差点没被马车撞着,车夫猛勒马缰绳才停住,马也扬起前提嘶鸣。
两孩子吓傻了一般,倒在马前呆呆不动了。
方初心一突,喝问:“怎么了?”
前面车夫道:“撞人了。”
忙不迭下车查看。
方初也催马上前查看,张恒跟着他。
车夫检查后,幸好孩子无事,方初命赏些碎银子安抚了,让孩子离开,才转身回来,命继续前行,一面吩咐无适:“看你母亲可惊着了。”
方无适骑马正护在清哑车旁,闻言忙对车里叫:“母亲!”
没有人回应,方无适奇怪,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