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向乖巧的她居然哭起来。
周达媳妇的颤声惊叫和孩子哭声惊醒了谢吟月,她看看周达媳妇,半响又抬眼扫视厅中,见众人都畏惧地看着她,也知自己失态了。
她淡淡道:“起来吧。”
周达媳妇忙站起来。
谢吟月道:“大爷既把姐儿托付给你,那是对你的信任。往后姐儿就由你照顾,缺什么要什么自去跟管家说,无需来回禀我。”
周达媳妇忙欠身道:“是。”
谢吟月道:“去吧。”
一句多余的话也没了。
周达媳妇忙带着两个丫鬟退了出去。
谢吟月也回房,凝神思索。
郭清哑敢把孩子送来韩家搅风搅水,她难道会没胆子接下吗?!
当年,韩希夷当着韩家族人面要她发重誓:韩家受郭织女恩惠,谢吟月不得再陷害郭织女。若是违背了他的意思,做出任何危害郭家、伤害郭织女的事,若有一次,不管两人成亲与否、生子女与否,一经察觉,立即退亲或休弃!绝不会容第二次!
想起这个誓言,她就觉得耻辱!
现在她不怕了,甚至觉得可笑,因为韩希夷和郭清哑做了禽兽不如的事。己身不正,有什么资格训诫他人?
※
睿明郡王府,原以为能查出什么隐情的睿明郡王颓丧地走入侧院曹侧妃的灵堂,抚着暗红的棺木伤感自语:“宜儿,我没能查出来。宜儿,可真有人陷害你?若你在天有灵,就托梦告诉我。”
和尚道士的念经声搅扰了他,他命他们都去歇息,让他和侧妃单独待一会,于是所有人都走了,灵堂安静下来。
王府主院后罩房后的小园子,东北角有上夜的三间屋子。亥时初,两个裹着斗篷的婆子踏着秋霜走来,进了屋子。等点上灯,其中一个掀开斗篷,居然是睿明王妃的面容。
听见动静,从里屋走出来一个人——王妃的表哥唐玉恒!
王妃看着他,恍如做梦。
唐玉恒对她轻轻点头。
王妃对婆子低声道:“你在这里守着,小心外面来人。”
婆子点头道:“王妃尽管放心,前面我都安排好了。”
王妃点点头,看了唐玉恒一眼,没说话,抬脚从他身边走过,走进里屋,唐玉恒忙转身跟了进去。
两人在桌边坐下。
这个时辰,在这个地方见面,完全没有会客的气氛,王妃看着唐玉恒,欲言又止。
唐玉恒见她容颜憔悴,心疼道:“你不用担心,林太医中风了。”
王妃点点头,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有些怔怔的,不知想什么。
唐玉恒不敢打搅她,只陪着她坐,看着她,连呼吸都放轻了。
寂静的秋夜,加上府中又设了灵堂,无形中让人寒毛倒竖。
王妃忽然滴下泪来,低泣道:“他不相信我。他竟然怀疑我!”
这一哭,便止不住了。
唐玉恒便过来安慰她。
也不知是怎么开始的,两人就抱在一起,先是急吻缠绵,然后便上了床、颠鸾倒凤。
对于王妃来说,这根本是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事。
从她找唐玉恒帮忙的那一刻起,她就将终身系在这个表哥身上了。
不是她水性杨花,也不是为了报复郡王,甚至不是因为爱唐玉恒,仿佛在寒夜无处可栖,本能向温暖的源头靠近,汲取热量。
睿明郡王纳曹静宜为侧妃、带怀孕的曹静宜去奉州、在背后支持曹家人参与纺织生意、帮曹静宜的哥哥拍买郭家技术、扶持曹静宜在宫中的妹妹曹静惠……每发生一件事,都让王妃觉得自己被凌迟一刀,不知何时才能熬到尽头。
终于,她受不住了!
妻妾相斗在郡王府上演。
在王妃心里,她和曹侧妃如何相斗,那是她们间的事。她和郡王夫妇情深,郡王不该怀疑她。可是他怀疑了,还追查到林太医那儿。听到这消息时,她如坠冰窟。她感到,她和他再没有未来了。
王氏簪缨豪族,走投无路时她却不能回娘家向任何人求助。
她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于惶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