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他们和谢明义背后神秘的贵人签了文书。
谢氏绵延了一百多年的家业一夜之间易主!
为了拿到谢天护的印鉴和家主令,他们买通了谢天护身边人,以假印和假的家主令换了真的,可怜谢天护一点不知道。
谢天良踌躇满志——很快,他就是谢家少主子了!
谢吟诗是谢氏四房孙女,这次随四老太爷和父亲一起进京。
她得知内情,激动地对四老太爷道:“太爷爷,你们不能这样对月姐姐!不能这样对天护哥哥!”
她本就因为不放心谢吟月才进的京,自然关注情势。
四老太爷叹气道:“诗儿,这是他们自己作的结果,不是我们要灭她。爷爷这也是没办法,不然,谢氏就全部为奴了。”
谢吟诗泪如雨下,哭喊道:“太爷爷,你还没看明白吗:谢氏败落的根本原因不在外,在内!月姐姐再不好,对谢家殚精竭虑:金矿那块地是月姐姐让买的,渝州和临湖州的作坊是月姐姐建立的。你们利用了她不算,连天护哥哥也要撇开,毫无亲情可言,怎不令人心寒!没了月姐姐和天护哥哥,谢氏留下这一群唯利是图、毫无人性的族人,还有将来吗?”
还有谢明义,他才是罪魁祸首!
谢家,怎能奉这样的人为家主?
四老太爷听得痛苦不已,面现犹豫。
这时,三老太爷得知消息赶来,命人将谢吟诗关了起来。
“这个关键的时候,她一句话要害死我们全族人!”
三老太爷严正地告诫四老太爷。
四老太爷默默点头。
※
下午,韩希夷在刑部打点了一番,然后去大牢探望谢吟月。
隔着铁门,谢吟月怔怔地看着他走来。
他走得那么飘然若仙,仿佛不是在地狱般的天牢内,而是置身桂殿兰宫,一路走过鲜花盛开的通道,仙气袅袅。
那个风姿,比以往更加超然。
韩希夷走近,觉得她神情非比寻常,想到谢明义的所作所为,心下了然。他叹了口气,将带来的吃食递进去,温声道:“吃吧。”
他没有说别的,因为不知说什么。
谢吟月没接,却道:“我想听你吹《花非花》。”
韩希夷愣了下,很快道:“好。”
又示意谢吟月接碗筷,谢吟月方才低头接了进去。
牢房内食物不堪,面对这精美的饭菜她却没有一点胃口,直到一缕箫音飞出,她才精神一振,侧耳倾听。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箫声在牢房内回荡,因为空间封闭的关系,回音震动耳鼓,比在外面听另有一种感觉,仿佛从四面包裹她,无孔不入,钻入心底。
静悄悄的,谢吟月流下两行泪。
韩希夷慢慢停止了吹奏,看着她。
谢吟月也看着他,轻声道:“曾经,你们一个个都规劝我,最后憎恨我,我依然坚持自己。我以为,我只是争的方式不对。”
她停下,仰面,不住吞泪。
韩希夷静静地等着她继续。
隔了一会,谢吟月才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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