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知道了还不去救,那还是亲娘吗?
郭义词穷,憋了一会才道:“她怎么不求别人,单求你?”
这个,适哥儿也回答不出来。
不知道谢吟月和清哑的仇怨之前,他只当她是为女儿伤心得发疯;知道她和清哑的仇怨后,他不敢确定了,哪怕他还小,也觉不正常。
他情绪低落,再没了对兄弟姊妹们说笑的兴致。
郭孝见表弟被打击怏怏的,心生不忍,想他这么小,被人捉去了居然能凭本事逃回来,还能男扮女装揭发贪官,又下洞救人,这份聪明和胆气,实在让人没法不佩服他;再说,他之前并不知谢吟月和姑姑的仇,也不好怪他。
他便笑道:“适哥儿,你再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跟着陈老爷坐轿子去锦绣堂的。那抬轿子的也蠢,怎就没发现轿子重了呢?”
郭顺则嚷:“我要听你偷嘴吃东西。”
郭义也笑问:“你可学会梳头了?”
……
众兄妹七嘴八舌地问,适哥儿重又鼓起精神,但他心底还是堵得慌,一颗心悬着,没着没落的很难受,急需要一件事来充实。
他便建议道:“我们来学梳头吧。都扮一回女孩子。比比看,看谁梳的最好看、最像女孩子。”
男孩子们哈哈笑起来,跃跃欲试,又怕丢人。
适哥儿道:“学了这个有许多的好处:将来没丫头在身边,咱们自己也能梳。还有就是,要是哪天也遇到坏人,也能像我一样扮女孩子逃跑。表姐,我们互相换衣裳,你们扮男孩子。”
大家见都有份,都觉有趣,都答应了。
适哥儿就命丫头们搬梳头的家伙来,并教他们梳。
别说男孩子了,就算女孩子们,平日也是丫头伺候梳头的,要他们自己梳,都不会。大家商议后,分成两个一对,先互相帮忙梳。等学会了,再自己梳。于是一齐忙活开来。
清哑就听里间孩子们笑声一阵一阵的,很纳闷,不知干什么,也顾不上,她正听娘家亲娘和婆婆说话呢,极有趣。
适哥儿没事,吴氏转悲为喜,高兴得找不着北。
严氏和她同喜,两亲家共同享受劫后欢乐。
因吴氏刚到,很多事都不知道,严氏便将清哑和谢吟月斗锦、适哥儿救非花一节说了,听得吴氏时而紧张,时而大笑,最后愤怒了。
她和严氏坐在铺了寒冰簟的罗汉床上,中间隔个矮几。
她伏在几上,对严氏道:“亲家太太,你可要照看我清哑呀!我清哑老实,不会跟人争的,从小就不会!亲家吃的盐比她吃的米还多,过的桥比她走的路还长,可别让谢吟月害了她了!她经不起了!再害,九条命也没了……”
清哑不会跟人争?
那早上跟谢吟月斗锦的是谁?
这些年来,谢吟月虽害得清哑吃了不少苦头,她自己也没落得好下场,亲退了,家败了,名声臭了,没死在流放地算她命大。
这些话在严氏心头一晃而过,便了无踪迹,她本来生就护短的性子,和清哑婆媳间磨合这些年,如今拿她当女儿一般,便是吴氏不说,她也会护着清哑,因此硬昧着良心附和道:“是,清哑太单纯了!”
吴氏又道:“都说和气生财,为人要宽和。可那谢家也太不是东西了,也没个完。谢大太太连亲姐姐都害,害得亲家的娘家哥哥被骗了几十年。谢吟月又害得亲家儿子把手都剁了。现在又来害亲家孙子……不是我说,你们方家也太仁义了……”
她不说“严老爷”,说“娘家哥哥”;不称方初为“女婿”,说“亲家儿子”;再加上亲家孙子,好么,数数都三代人了。
严氏当家太太惯了,就算生气也很有威仪。
然听着听着,威仪维持不住了,气得手都抖起来。
人是最不经念的,要不怎有“吹枕头风”一说呢。
郭家刚进城那会儿,为了清哑被谢吟风抢了未婚夫,郭家人对谢家江家仇恨滔天,真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然江明辉一死,仇恨便烟消云散。吴氏有次见到江大娘,苍老的恨,再懒得恨她了。
后来郭家又经历了夏家逼亲、清哑被污为妖孽等事,经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