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以去讨主子的示下。这不跟着又来了:拿丫鬟威胁郭姑娘!”
“幸好郭姑娘答应不去。他白算计了。”哥哥道。
“所以我说他主子肯定就在近处。若在五里外,这传递消息多不便宜!郭姑娘去当然好;郭姑娘不去该怎办?郭姑娘不去,且有其他应对措施又该怎办?都要临机应对。那人对郭姑娘势在必得,不会离太远的。若在附近,不是坐船在江上,就是在庙里。我看多半在庙里。”
随着弟弟分析,赵大哥不住点头。
两人又嘀咕一阵,赵大哥才匆匆走了。
赵二哥转身,看向福儿家门内,却没有进去。
看了一会,他转身离开,往寄身的赵大爷家去了。
不多时转回头,赵大哥也恰好回来,正在榆树下等他。
两兄弟又嘀咕一阵,赵二哥才进屋去找清哑。
他向清哑提了三条:
一,化暗为明。显露织女身份。
二,借助无桥村的百姓力量。
三,去观音庙和对方幕后主使人见面,他就隐在庙里。
这一刻。他神情庄严,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姑娘切记:姑娘是御口亲赐的‘织女’!这不是一个虚名!也不是孝子节妇一般的荣耀!姑娘的这封号,是干系天下百姓的!别说五桥村的百姓,就是全大靖的百姓,都从心里敬仰姑娘。姑娘应该站出来。看谁敢在这盛世王朝、朗朗乾坤之下对姑娘不利!有五桥村和附近无数乡民作证,看他怎堵悠悠众口……”
福儿在一旁痴迷地看着他,这还是那个赵二哥吗?
随着赵二哥的激励,清哑蓦然镇定下来。
她想起第一次在锦绣堂,面对那五开间的官厅,觉得它像深渊,吞噬一切,那时她便义无反顾地要去闯一闯那深渊。
去年在公堂上,面对谢吟月的杀人指控,她也是怒极反静。
后来面对朝廷钦差。她更是悍然反抗夏家逼亲。
今日五桥村,不管对方什么来头,她都不能一直躲着。
赵二哥见她慢慢站起身,眼眸澄净如常,却透着坚定决然,仿佛瞬间凝成冰,反光四射却毫不波动,目光也不由大盛。
这时阮秀取了行李来,赵二哥低声对清哑道:“姑娘请更衣。我大哥已经去请里正了。”
清哑点头,接过行囊又进了福儿的房间。
须臾。五桥村的里正来到,见到传说中的织女。
一番叙话后,杨里正便忙活起来。
清哑则带着阮秀等人前往观音庙,福儿、赵家兄弟和几个五桥村的年轻后生陪在一旁。
一路上。凡得了消息的人都来问:
“真是郭家织女?”
“当然是。我见过织女娘亲的,上回就认出来了。”
“这么年纪小!”
“哎哟,长得真好模样!”
“瞧她那架势,和皇上的公主一样!”
“怎么就来咱们村了?”
“听说来上香祈福的。”
……
你问,我答,然后自发地跟在清哑身后。
那队伍就越来越庞大。男女老幼都有。
到了观音庙,银杏树下的买卖小贩和香客都看过来。
正是午时,庙里开斋饭的时候,人正多。
温暖的阳光照在银杏树冠上,光芒从绿油油的叶片滑落,再落在地上。清哑踩着一地阳光走向石阶,如同踩着棉花一般,身子轻飘飘的,仿佛行走在云端。
“这槐花太香了!”她闻了觉得心里有些腻。
“不对,我发烧了。”她又想,“菩萨会保佑我的。”
她身后,赵二哥目光一直追着她,又担忧又希冀。
那目光有些像关注才学走路儿女的父母,既想让他(她)早日学会走路,又时刻提着一颗心,怕他(她)摔倒。
等清哑走上石阶,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织女了。
顿时,庙门口像开了锅一般,声音就大起来。
清哑却对迎出来的老和尚躬身道:“在下郭氏女清哑,见过大师。小女有位姓夏的朋友也来了庙里,烦请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