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的……”
“行了!”文郡王打断他,将手里的一卷文书一抛,“不就是要这个……”
黄内侍接过,打开一看,见上面赫然写着选皇太子诸王妃敕。
“哎呀,恭喜殿下!”黄内侍立刻跪地喊道。
说是选太子妃,其实对大家来说就是说明太子殿下可以成亲了,太子妃早就选好了,就差这么个仪式了,这个定了,别的自然也可以顺利进行了,太子妃自然由皇上定,余下的良娣良媛丰仪等自然就可以由太子殿下做主一二。
当然这件事不可能太子亲自出面,由知晓心意的贴身人去办就可以了。
“那……”黄内侍站起身来,迟疑半日,低声问道:“……顾娘子身份低了些……可是要是丰仪也太……殿下,老奴斗胆替顾娘子说句话……”
文郡王微微抬眼,看向他,淡淡道:“你都斗胆说了好些话了……”
黄内侍嘻嘻笑了,再一次贴着文郡王的腿跪下,拉着他的衣角。
“老奴觉得顾娘子绝对配得上良娣这个身份……”他笑着说道。
良娣,正三品,地位仅在太子妃之下。
说完话,抬头瞧,见文郡王面上似乎笑了笑,旋即低下头,专注的再一次看桌案上堆积的文卷。
室内恢复安静,黄内侍心里松了口气,低声说了声老奴告退,便垂头躬身退了出去。
三天之后,继册定皇太子之后,大周朝又宣布一件喜事,便是皇帝亲自下旨宣奉制纳平阳侯之女白玉郡主为皇太子妃,命卿等行纳采问名礼。
伴着这个昭命得宣布,充盈东宫的工作也同时进行,颁召采选良家女入东宫,不止京城近水楼台的人家,整个大周有适龄女的世家大族都被搅得热闹起来,一时间进京的马车充盈各路官道。
此时建康,信家也即将因为一件事被搅热。
信家大宅的小客厅,坐着信家父子二人。
“你说什么?”信家老爷几乎以为自己年老耳不聪了,瞪眼看着眼前的最得意的儿子,“退亲?”
也不知道是因为连日赶路劳顿,还是因为什么而显得懒洋洋的信朝阳换了只手撑着头,懒洋洋地嗯了声。
“你没事吧?”信大老爷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原本要脱口而出的是你在开玩笑吧,但想到儿子从小到大什么都开过,还真没开过玩笑。
“没事,我现在好得很,从来没这么好过……”信朝阳笑道。
信大老爷脸色沉下来,“朝阳,为什么?难道就因为顾娘子那一句话?”他颇有些动容,伸手扶着桌角,“你不会真的信那句荒唐之言了吧?”
儿子一定有事,信大老爷心内确定,说起来,所有事都压在儿子身上,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唯他马首是瞻,也许儿子是累了,积攒之下的压力爆发,所以才会突然做出荒唐事。
这不稀奇,几天前隆裕兴家的大掌柜,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抬一个风尘女子进门,越劝越闹,胡子一大把了,闹得如同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据大家说就是因为丢了一笔大生意受了刺激的缘故。
“那赵家怎么会败?朝阳你好好想想……”大老爷接着说,其实这些事他们已经分析的再透彻不过了,当初还是信朝阳劝自己呢,原本他更倾向与建康本地的曲家。
“不,不……”信朝阳摇摇手,打断父亲,“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信大老爷问道。
信朝阳没有直接回到,而是又换个姿势,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敲着扶手,发出闷闷有节奏的声响,只敲得信大老爷心烦。
不管因为什么,他可以肯定,儿子既然说了这话,那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退亲?信大老爷只觉得头大。
“我以前觉得这女人嘛,也没什么意思……”信朝阳继续敲着扶手,含笑说道:“成不成亲也没什么意思……”
信大老爷听得颇有些内伤,这个孩子自小到大都太优秀了,做什么都好,说什么都对,时间久了,大家全都听他的,从来没人想过要对他下过命令,这其中就包括婚事,连信家老太爷都认为,信朝阳不议亲便是有不议亲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不容置疑。
“你是觉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