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春略有些不满地看了郭氏一眼,但想到这次事真的闹得不小,搞不好还要将他们整个族抹黑,于是也跟着开口问道:“是呀,渔哥儿,那高邮的县令已经将他们关了起来,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顾渔点点头,“我已经知道了,已经叫人去关照一下……”
“关照?”郭氏说道:“还关照什么?快将他们放出来,再叫那高邮县令叩头赔罪……”
顾渔的视线第一次放到她身上,面上浮现一丝笑。
“夫人,那高邮县令是何人你还不清楚吧?”他说道,又看向顾长春,“高邮县令宁子德,人送外号宁刺头,当初以士子身份就敢站在朱大人门外斥骂……”
“这我知道……”顾长春点点头,话说当朝出了个臭名昭昭的朱大人,但也因此早就许多名声显赫的直臣,皆已斥骂奸党蹲大狱而扬名,当然这都是有命活下来的。
这个宁子德是天圣三年的贡士,到现在还依旧在七品县令的位子上混着,也算是当年痛快一骂而付出的代价,就算如此,那嫉恶如仇火爆的性子也始终没变,偏此人严守律法克己奉公寻不到一点错。
“再说,这次的事也是爹失理在前……”顾渔苦笑一下,“别人也罢了,稍微露点口风便无碍,只是这位……”
顾长春默然,这位连一品大员都敢骂,顾渔这个小小推官如果不占理的话,只怕也使唤不动他。
“你爹怎么失理了?一没偷二没抢,做的是合法合理的买卖,都是那奸商故意刁难!”郭氏哼了声说道。
自从得知顾渔调任扬州,这等繁华之地遍地生钱,顾乐山自然将生意扩张了过来,有亲生儿子当靠山,顾乐山就是不想横着走也得横着走,更何况,他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横行乡里的事,不过是合法生意买卖绸缎。
“当然是合法……”顾渔点头道:“只不过,人家卖了货,爹也不能不给钱啊,这……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几个月前,在扬州新开了分号的顾家宝德昌绸缎铺从一个高邮的丝锦商手里抢下了一大笔丝锦,而且价格很划算,当然这过程必然得需要抬出顾家的靠山,远在京城的大员顾慎安,以及近在眼前的扬州地界老二顾渔,不过细说起来这也不为过,哪个做大生意的后面没有大靠山。
“爹买的这批货价钱很满意吧……”顾渔淡淡说道。
顾长春显然也知道,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且不论这个,我已经知道了,这一次你爹还真是委屈了,历来规矩是款分三次,最后一笔来年付清,谁想他当日就闹着要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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