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帆影-2
◎连假更文1
放学,我难得的直接回了家。
mystery今日没有排班,宇弦最近在赶工,我似乎失去了在外逗留的理由。
爸是做业务的,时常出差,几乎是北中南三地跑,有时忙碌些,可能就在外头待了一整个星期。
过去不回家,是不想面对一个人的寂寞;现在不回家,则是不想面对和继母形同两个陌生人的尴尬,还有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卑感。
打开家门,气氛却异常凝重。
今天是爸出差回来的日子,照理说,家里应该非常欢乐。
「你知道发生了什幺事吗?」爸质问我。
我摇摇头,表示不晓得。
「你昨天去了哪里?」
「你知道你让妈妈在客厅等了你一整晚,现下着凉了吗?」
就是为了这件事让爸大动肝火?我朝一旁的继母瞟了一眼。
「对不起,良。你先别骂孩子,是我自己坚持要等的……」
「你别说,先回房歇着。」爸打断继母的殷切的解释,用责怪与疼惜的眼光望着她,然后又转回来怒视我。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我低下头乖乖认错。
爸叹了口气,揉了下眉心,在沙发上坐下。
「算了,爸也不是故意这幺兇的,只是……」
只是爸,真的已经无法再失去她了。
「没关係的。」我当然知道爸欲言又止的是想说什幺,因此先接了话。
爸低下头来,将脸埋在掌心中,肩膀开始不规律的颤抖了起来。
「羽姎,对不起爸真的很没用」
声音抽抽噎噎的,爸终究还是承受不住压力地哭了,把当年,把过去所有硬是往肚里吞的委屈,一併在此刻吐出。
十七年来,爸总是在我面前扮演着积极正向的角色,更甭说落下一滴男儿泪,纵使在三年前,看见妻子和多个男人在床上欢愉的场景,也是神色镇定地处理,毫无怨言,更没有和我说过一句那女人的不是,也因此我才更加恨她。
昏黄的灯光下,家呈现一种温暖的氛围,把爸衬得更落寞,我站在一旁陪伴着爸,静静地,没有过多的言语。
青春已过,岁月在流逝,我看着眼前泫然而泣的中年男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爸的头上,不知几时又多了好几根白头髮。
晚餐后,我们没有再提到刚才所发生的事。
即使我没有想到我的一次夜不归宿会让爸想起过去,却也不意外爸的崩溃。
五年前妈终于和人跑了,这件事伤爸很深。
但我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不爱了,就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
那女人向来的不安份,喝酒又嗜赌,幼时爸不在家,只要她一喝醉或输钱,就会拿起竹棍疯狂打我,说是我带给她厄运。
她害惨了这个家,夺走了我的童年,让我在嘲笑中成长;输光了爸的家产,还让爸一手创办的小型企业抵给了债权人。一夜间,我们流落街头,房子、土地、梦想等,一切化为乌有。
直到三年前,爸重新找到了工作、遇见继母,这个家得以勉强恢复和乐安康。
爸珍惜继母,即使她没有妈的娇豔容貌。继母勤俭持家,朴实而无华,是一位标準的贤妻良母,闲来无事煮饭打扫,或是和附近的邻居太太聊聊天。
记得我曾问过继母,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会不会很无聊。
她只答她是个乡下人,能在家相夫教子就是她最大愿望了。
◎
晚餐后,爸怒火消退。我房间里犹豫着是否传讯息给宇弦,后又想起他不用智慧型手机的,也只好作罢。
宇弦说他再用也用不到几年了。
这句如同老头子一般的话是怎幺一回事啊?当时听见这句话的我不禁失笑。
「叩叩。」
房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不久又听见了继母的声音。
我打开门,果然看见继母那张愁苦的脸,以及愧疚的眼神。
「羽姎,对不起,阿姨只是担心你突然回来,才会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