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你骗人。’贵妇人再次失笑,单手捧起药碗,另一只手拿起汤匙轻轻的搅拌,还细心的吹冷滚烫的药汁,只是下一瞬,她已用力的挣开郑绵绵紧闭的嘴巴,厉声的说‘给我张开这贱人的嘴巴!把药灌下去。’候在一旁的宫人们应声而出,下令的女人整理了下狰狞的表情,看着拼命挣扎却徒劳无功的郑绵绵,她心里万分畅快,‘可惜了啊,你肚里的孩子多顽强,把你百般折磨虐打都死不去。还是皇上乾脆,灌你一碗打胎药不就得了。’
郑绵绵张嘴想把药吐出来,一阵乾呕无果后,她感觉到下身好像有什麽要流出来了。她原以为所有的眼泪都给她哭光了,只是看到流到脚根处的鲜血,她的泪水又止不住的直流。‘是他赐的药啊。’她轻声的自言自语,‘是他赐的药…哈哈哈哈哈!’她开始疯狂的尖声大笑,末了似是同情的看向她昔日的对手,‘玉妃啊玉妃,他连自己的骨肉都能下手,你还把他当天,把他当地。你们都瞎了眼,都瞎了狗眼了!’她总算看清了,以前自己是有多蠢啊,现在才恍然大悟,太迟了吧?
玉妃走后,她一直恍恍惚惚的盯着地上的血迹,她的孩儿啊,原来该蹦蹦跳跳的孩子,怎麽就变了一滩血水了。过了不知多少个时辰,她听见一阵越来越近的踏步声,该是他来了吧。周勋目无表情的走到郑绵绵面前,血水不小心的溅到他明黄色的衣袍上,他皱了皱眉,示意宫人替他脱下外袍,‘烧了吧。’郑绵绵听见他的吩咐,忍不住抬头,他就这麽嫌弃他们的孩子,原来她还是低估了他的残忍。君心如铁,她怎麽就从来看不出呢,足足六年的时间啊!
‘玉妃说你要看朕。’周勋嫌恶的脱下外袍,冷冷的说。‘逆臣之女,还有何话想说?’周勋依旧冷淡的看向郑绵绵,暗自观察她的脸,白瓷般的肤色不复往日的红润,苍白得无半点血色,灵动明亮的双眸如今无力的下垂着,长长的睫毛挂着几滴泪水,被他吻过千百遍的嘴唇,乾裂得渗着点点血迹。玉儿般的人儿,被折磨成这鬼模样,他该是高兴的吧?他继续打量她的身子,玉白的身体上没有一道疤痕。他吩咐过玉妃不能在她身上留外伤,日后她死了,他还能拿一副完好的全尸向太后交代。太后虽非他亲母,却一手扶持他上帝位,她的心头肉便是郑绵绵,他不忍心让她看见她血肉模煳的。
不过玉妃又岂会放过她?周勋毫不留情的执起她已骨折的右手,她死活不肯喊痛,痛得她冷汗都流了。‘骨头折了。’他冷淡的道出事实,继而用力的一握,忽略她瞪大的瞳目,嘴巴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痛麽?’郑绵绵用尽剩下的力气摇头,‘现在不痛了…’ 周勋维持着淡淡的笑意,抚上她漆黑如墨的长髮,‘为什麽又不听话?朕可是想看你痛啊。’说罢,一把扯住她的头髮,把她的头往后拉。‘听话又有什麽用,皇上会改变心意吗?’郑绵绵自嘲的一笑,‘我原本只想问,皇上有没有爱过我,有否真心待过我,哪怕…哪怕…只有一次。就算从一开始已想刬除郑家,就算娶我都只因为我背后的郑家,就算给我的专宠都只是捧杀,就算每一句甜言蜜语都只是煳弄我,就算这六年来你每一天都是对我作戏,就算…就算你从来都是厌恶着我的,我也盼着就有那麽一刻,你是真心真意的对我。可是现在看来,若是我还敢问这个问题,我也不好意思了。我不好意思在皇上面前再出一次丑,丢一次脸,我不已经有够愚笨了吗…’
听罢,周勋竟然觉得心虚,他心里暗骂自己,堂堂大周天子对着逆臣之女,蠢钝如猪的草包,水性杨花的荡妇,他犯得着过意不去?他稳了稳心神,放开她的头髮,嘲讽的说,‘旁人不知,还当你是什麽忠贞九烈的女人,只被家族连累落得如此悲凉的下场…但原来你也不比朕清高呢。名门贵女,竟做出勾三搭四、与人苟且之事…朕的确是利用你,但原想着扳倒郑家,还能留你一个低微的份位,再打发到冷宫去。谁料到你却不甘寂寞,勾引来朝的外国使臣,还怀了个孽种!’说到最后,原本冷静的周勋,也不禁动起滔天大怒。这女人该死!她背叛他!她竟敢!
‘你以为我跟蒙克尔有染。’ 郑绵绵眼睛突然恢复澄明,她忍不住的狂笑,‘哈哈哈哈哈!枉你一世英明啊周勋!没错,我就是跟他有染!他待我多好啊,他说要带我离开皇宫,往那无边的草原生活,以后我们的孩儿会是最骁勇善战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