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看病的,必然很多是家中资产丰厚的,能保证病人路途上舒坦不至于疲惫劳累过度,病情加重。
而且能长途行路的,也必然不是什么病重的即将要死的,那样还没走到阳城就没命了。
所以得知君小姐不在阳城,虽然方承宇提供食宿,但很多人还是离开了,这些都是不缺钱财的,以及与其在这里等待,也还有时间再去另寻名医的。
但也有一些人留下来了,或者是没力气再走修整一下,或者是钱财不多已经用完的。
就是这些留下来的人闲居无事,尤其是发现阳城人竟然不知道九龄堂的厉害,是义愤填膺也是炫耀,在方家提供的居所外或者街头,热情的给阳城的民众讲述着九龄堂的种种事迹。
君小姐重归旧居,严老爷推屋倒墙。
君小姐不退不让。断壁残垣间重开九龄堂。
一诺千金,行善扬名。
残废人合家等死,三副药两行针大力重回。
严老娘教子,九龄堂重修。
当街巧遇故旧,君小姐强留有缘男。
“打住,打住,这个不能说。”
高谈阔论的男人说出上一句故事时。被旁边的汝南乡亲顿时喝骂。
男人这才察觉失言红着脸咳嗽一声。
“这个不说了。”他说道。
正听得眼睛亮起耳朵竖起的阳城民众顿时嘘声。
“说。说,就说这段。”他们起哄道。
“这段没有,这段没有。”汝南的人齐齐的摆手否认。一副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神态。
君小姐是他们汝南人,不管怎么说,当街搂抱强留一个年轻男子的事总是不光彩,他们自己家知道自己家孩子的顽劣也就罢了。在外人前还是要维护的。
“方家出多少钱请你们来啊,还分什么能讲什么不能讲。是不是没提前编好啊。”
但在这热闹里也自然少不了冷嘲热讽。
事实上从汝南的求医人陆陆续续到来的时候,这种质疑和嘲讽就不断。
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毕竟君小姐是神医这事太突然了。
每一次发生质问和嘲讽的时候,汝南的人都会不解而愤怒。双方也因此发生口角争执。
但随着汝南人从阳城人口中得知有关方家这一段的各种事迹,汝南人也变的冷静下来。
“其实你们这样想也不奇怪。”。
这一次一个汝南人制止了乡亲同伴们争执,站出来神情温和的看着那边一脸不屑的人。
“君小姐带着方少爷刚到汝南的时候没人相信她会真的要开医馆。”他说道。“也没人相信她能在汝南站住脚,所以那胡贵才敢卖了房子。那严老爷才敢推倒了房子,因为她孤女一个,年纪又小,父母双亡,族亲皆无,这样的一人,真的很难相信她有那种对抗欺辱的本事,这也就是所谓的以貌取人吧。”
这话让笑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你们对方家的种种揣测不也是如此吗?”
他接着说道。
“因为他们是商户,士农工商,最低贱,纵然有钱,也只是有钱而已,怎么可能拿着圣旨,让那么多官员们低头听从调派。”
“但是你们到底质疑什么呢?”
“圣旨不是真的吗?你们都看到了啊,官员们也确认了啊,是真的啊。”
“就跟当初在汝南,君小姐在倒塌的房屋上宣布九龄堂重开,免问诊免医药费且药到病除妙手回春时,我们也不相信啊。”
“她治好了一个人,治好了两个人,我们都认为她是用方家的钱买来的名医药方。”
“但她治好了三个人,四个人,她能治的人都治好了,所有人都看着,没有任何的技巧回避躲藏,全是她一个人做到的。”
“正因为我们看到了,所以我们才相信了她。”
“你们之所以不信是因为没亲眼看到她在汝南做的事,那你们不信我们说,为什么不去汝南打听打听呢?”
“汝南也不远,来往的货商也有不少,或者你们也可以去看一看。”
“当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听别人说你们还是不信,但你们也有亲眼看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