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如此失态,一个金将有些不忍。
“郁大人不用担心,你不是也说了,援军不多,他们又是长途跋涉而来,竟然敢在旷野跟我们夜战,待我们聚力将他们一网打尽。”他大声说道,“让京城这些人也看看,有援军来也没用,他们的士气必然也被彻底的击破,我们再回来,京城依旧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但他这话似乎是安慰郁迟海,也是在安慰自己,但郁迟海神情木然又有些呆滞充耳不闻。
金将讨个没趣,哼哼两声带着羞恼转过身。
“迎战。”他高声喊道,纵马跟随大军奔去。
……
城头上最后一个金兵被逼困到城墙边。
贤王一声大吼,举着长枪冲过来。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脚下杂乱磕绊,贤王的长枪从金兵的肩头擦过撞上城墙,但金兵还是大叫一声,被冲过来的肥胖的贤王撞飞跌下城墙。
“王爷威武!”两边的护卫们齐声大喊。
反正是被他弄下城墙的,管它是用长枪还是身子,他亲手杀了一个金贼,他自己亲手杀的呢!
贤王擦去心虚,一脸欢喜激动的冲大家摆手。
“是大家威武。”他喊道。
看着再没有金兵涌上的城墙,幸存的人们并没有欢呼雀跃,神情有些不可思议,还有些戒备。
或者是有什么阴谋吧?
或者再酝酿下一次进攻?
君小姐揽着怀王走过来几步。
“不似有诈。”顾先生从一旁钻出来,看着前方,“我想,是援兵来了。”
颤抖的锦衣卫们又安静的站在了顾先生身后,似乎适才的事没有发生,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城守不住时带走怀王和君小姐,那现在有援兵来了,京城不会被攻破,也就没有必要带走了。
援兵吗?
夜色遮挡了视线,看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哪里的援兵?”一个胳膊几乎被砍断的将官咬牙颤声说道,扶着城墙向外看,火光照耀下面色惨白没有丝毫的欢喜,“跟金兵夜战,可能成功?”
京城四周的驻兵如果真的厉害,现在京城也不会如此了。
听到这话城墙上人们神情更添几分绝望。
“或许是北地的援兵。”但又有人大声说道。
如果是北地的援兵那还是有希望的。
人们又忍不住几分期盼。
“不管怎么说,我们等到援军了。”君小姐说道,“原本以为不可能的事实现了,守城取得胜利,也不是不可能。”
但愿吧,身上也遍布血迹的头发散乱,再没有文臣儒雅之气的宁炎垂在身侧的手也攥了攥。
君小姐揽紧了怀王的肩头,与所有人都站在城墙上,看着前方如墨般的夜色。
夜色里厮杀声似乎从天边隐隐传来。
……
杀声震天,耳边鼓声激扬陡变,前方的骑兵如同被刀劈开一般,又如同舞女的长袖一般向两边挥舞,阵中举着长刀盾甲的一队队兵士直向前而去。
金人的骑兵已经冲进来,长刀镰刀向这队兵士砍去,兵士们齐齐的矮身举起盾甲,一片火光碰撞,紧接着便是长刀挥动,一片嘶鸣马儿扑倒金兵滚落。
盾甲飞裂,长刀挥舞,血肉横飞。
人马相撞,混战。
夜色里看不清,但场面更为惨烈。
“…怎么,怎么是这般的对战啊。”
一个仁冀府的官兵喊道,握着长枪的手如同他的声音一样颤抖。
“我们青山军历来都是这般对战。”旁边传来声音。
伴着这声音,三个兵丁齐齐的踏步撞上迎面的一个金兵。
金兵的重斧劈开了一个兵丁的盾甲,直接落在他的肩头,几乎将他整个人劈开。
仁冀府的兵丁清晰的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但那兵丁跪地待死却依旧扬起了手中的长枪狠狠刺穿了金兵的胸口,两人同时惨叫着倒下。
太可怕了。
仁冀府的兵丁几乎晕倒。
他们守在这京城附近,最多跟金人来个守城战,隔着城墙对射什么的,原来这样面对面的对战是这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