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童言童语,但细听之下就有些古怪了。
谁是「爹」,谁又是「娘」?明明在她面前的就是两个「大男人」……
「可惜爹爹他……」没有发现墨离越发黑沉的脸色,女孩逕自说道:「不只爹爹、村里全部的男丁都被带走了,被带到那间客栈──」
说着,女孩伸手指向冷清的村落中唯一的客栈。
「我明明亲眼看到那里的小二将人藏进了客栈,但我说了却没人肯信……」
是吗……所以她才会扮成男孩,以自身为饵?
「我信。」墨离蹲下身子,伸手轻抚着女孩的头,「放心,此事我不会袖手旁观。」
女孩眨眨眼,再也无法忍住连日来的委屈和泪水,整个人抱住墨离狠狠哭了起来。
「东方兄。」
「嗯?」东方炽寒自微妙的景象中抽神,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墨离安抚着女孩,始终没有正眼望向他,「在下是非管这事不可,看来咱们得分道扬镳了。」
「嗄?」嗯……仔细想想也对,他只答应要护送墨离小兄弟到这儿,但──
但这村子连个钱庄也没有,他若不趁机缠住墨离,又得饿个三两天了。
思及此,他就算想走得乾脆也难。
「这儿是你的目的地吗?」东方炽寒厚着脸皮明知故问。
「自然不是。」
「那就对了!人家说滴水之恩应当涌泉以报,我东方炽寒怎能如此背信忘义?」再怎幺说,也要先让自己能够安然活到城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墨离眉头一皱,总算转身望向东方炽寒,似欲看清他的动机,「我要去的地方……很远。」
「多远?」能让他到下一个城里取钱就成了。
「长安……」
「长安?」东方炽寒一愣,随即又咧开灿烂的笑容,「我就说嘛!与墨离小兄弟的缘根本是天注,既然咱俩都要上京,那往后便是同伴啦!」
咦咦?他、他也要上长安?
她早就对东方炽寒的身分存疑,如此朝夕相处,能够就近探查也是好事,但──
为何,她突然觉得额际隐隐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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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说擒贼窃物有什幺必胜秘法,那莫过于暗中潜入,再来个出其不意。
他们既然是过路的旅客,那幺即使突然失了蹤迹也不会引起村人的反弹,却能够製造出不合常理的异象。
如此「有利」的条件,要他们不成为兇嫌的目标也难;更甭论他俩亲自找上门了。
「两间……」墨离方开口,却见眼前风韵犹存的女掌柜闪到自己身后,与某个人眉来眼去。
「喔呵呵呵,我说小哥长得可真俊吶!咱们在这荒村内相遇,一定上天巧妙的安排──」
「我说,两间上房!」墨离连头都懒得回,加重了口气,顺道将沉甸甸的银两压上柜檯。
「喔呵呵呵,不晓得俊哥哥要住上几天?多住几晚吧!否则奴家会捨不得的……」
墨离将视线平移向后,便见老闆娘笑得花枝乱颤,那纤细的颈子恐有笑弯之虑;而东方炽寒,则是一脸铁青的陷入了神思,彷彿有什幺不好的回忆在脑海中涌现。
轻叹了口气,墨离抱起身边的女孩,一大一小逕自上了楼去。
才方踏上二楼,便见小二哥迎面而来,招呼道:「客倌有事儿随时吩咐,小店立刻为您办妥。」
墨离沉吟了一会,才道:「替我烧桶水,行吗?」
「行!待会儿就给您送去。」小二将手中抹布搁在肩上,见墨离没有再开口,便咚咚咚地走下了木梯。
脚步很沉,像是没学过武似的,但……却瞒不过她魑魅。
步入简陋客栈里其中一间厢房,墨离扣上了门板,怀中的女孩才眨着大眼问道:「墨哥哥要沐浴更衣吗?那小釉是不是该出去?」
墨离轻笑,抓起她的小手贴上自己的面颊。
「好冰!」小釉连忙抽回手,那种触感虽然接近人的皮肤……但却是毫无温度的冰冷。
「只不过是张面具,自然不会有温度。」墨离伸手撕下脸上薄透的人皮面具,不过转瞬间,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