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理想化一些,更愿意听她的意见一些——所以,她在遇到事情的第一反应还是找总主教,或是她在新教会里认识的其他人。
不过总主教并不知道这个惯于和他唱反调的红发女孩在心里对他的评价,他刚刚结束一系列节日和赐福的仪式,疲惫得很,看到格拉瑞尔大步而来的时候,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军队怎么不把她要去当个急差呢?哪个拦路的也挡不住她!”
但是,接下来的报告让他变了脸色。
“综上,我认为,对这些醉汉不能简单地处于……”格拉瑞尔看到总主教突然站起,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接下来准备说什么了,她已经做好了和总主教关于这件事是否要严加处理的争吵准备,来的时候打好了一整篇上纲上线,强调这件事严重性的腹稿,可是,不管她之前对总主教的反应作何打算,总主教本人的激烈反应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那些犯人真的说了‘女人全部滚回家去’?”
“是,是的。”
“你亲耳所闻?”
“是的,我听到他们这么喊来着。并且,他们当时正在围攻陛下的缫丝厂的女工们。她们当时戴着敬拜圣西娜的花环,而他们居然围攻准备参加神圣仪式的女工们。又喊这种口号,我认为这是对圣西娜的大不敬,您说过,圣西娜之所以为圣,是因为她不仅照顾自家的病人,而且照顾所有的病人……”这是格拉瑞尔在赶来的时候为那些人准备好的罪名,对几个小女孩辱骂和吐口水在一般人看来不算多严重的事儿,但是藐视圣西娜一定会让那些可恶的罪犯好好地喝一壶,叫他们受些教训。
“那些犯人在哪里?”总主教厉声问道。“不要告诉我你放他们走了!”
“呃,他们被艾米丽法官带走了。”
“你怎么不早来报告我!”总主教吸了一口气,然后想到格拉瑞尔现在还在参谋部轮岗,在参谋部她算一个外人,有关前日大火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件事参谋长肯定还没告诉她,冷静,这不能怪她,“斯托,斯托。”他喊一个教士,“带我的手令给艾米丽,就说……不,我亲自去一趟吧。”
在格拉瑞尔震惊的眼神里。几名仆役迅速给他穿好了刚脱下来的外袍,牵了一匹马过来,他正要骑上马。又改了主意,拿了张纸条写了一行字。吩咐另外一个人送到王宫去,“交给女王陛下。特快。”
然后,他回头望了一眼还呆立在原地的红发前修女:“愣在那里干什么,带路!”
“啊是。”格拉瑞尔毕竟是前总主教的侄女,她也骑上了一匹马,跟着总主教向法庭所在地走去:“您送份手令过去就可以了,用不着……”
“你不知道,”总主教闭了一下眼睛,“他们可能是……陛下要的犯人。”
“啊?”
格拉瑞尔晕晕乎乎地带着路,因为她左思右想,绞尽脑汁,也想象不出来,那群只敢口头侮辱手无寸铁的女孩和老妇的蠢货酒鬼,能有得罪女王陛下的能耐——他们可是一瞬间就被女王陛下的侍从女官给打翻在地了啊!他们究竟是怎么激怒女王陛下的?凭他们的能耐,格拉瑞尔可想象不出来他们能偷女王陛下的蛋糕,或是偷窥女王陛下的浴室,至于当狗仔……女王陛下的垃圾箱和厕所都有从事废品回收和肥料运输行业的人专门承包了,格拉瑞尔曾经目睹过承包人为了招标险些斗殴的场面,她一点儿都不认为这些犯人的战力能与那些承包人相提并论。
不过,既然总主教如此严肃又紧张地对待,想必这些渣渣还是人品爆发了一回,虽然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格拉瑞尔觉得这应该叫做恶有恶报,时候已到。
提审犯人费了一点儿时间,这倒不是因为他们落到如此地步还敢做出什么反抗来,而是因为那个为首的瘦子的老婆刚刚从见习法官艾米丽那里得到了关于离婚办法的咨询,正在把她的咨询所得原盘倒给了她的丈夫,而她的丈夫对此拒绝接受的缘故。
“因为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施暴,所以家里的衣服、家具都会判给我。”
“什么!不!那些东西都是我的!女人能有什么财产?东西你休想带走一件!不,连你都是我的,你这个无法无天的臭娘儿!你不记挂你亲爱的丈夫,就惦记着抢劫我的东西!那些虚幻的,一文不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