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去了。
然而,连克莱却没理会刚失恋的老友,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那位美丽的琴师,纵使她的年纪也不轻了,可是,他仍然觉得她好美好美。
「嗨,你有病了,那琴师的年纪可以当你的妈妈了。」尼奥看见连克莱一眼不眨的盯著琴师,很是奇怪,「你认识她?」
「好像是,我也记不起,但我她的相片,我肯定见过。她是个尚有点名声的演奏家。为什麽她会愿意留在洛家而不去参加乐团?很可惜呢!」克莱装出一派音乐爱好者的口吻,眼睛仍然注视著。
演奏完毕,克莱看见琴师退出琴席,正从侧门离去,他快步的跟著走,心里在说,「不,我见过她一次,是她,一定是她!」
夏兰到了二楼的一个小厅来,向水吧要了一杯开水,才发觉自己竟忘了带药,她轻轻遥头的笑,心想自己真是老了。她缓缓的步出阳台,想吸一口清爽的晚风,才步出落地玻璃门外,那一弯新月立即把她吸引住了。她不能忘记,她就是在这样的月下跟瑰若的父亲认识,又不自觉地,她又沉入回忆之中,过去的美好,总是挥之不去,也许,不能圆的梦,总是最美的。
连克莱跟著到了阳台,想要看清楚这张熟悉的脸孔,他更想证实自己小时候见过的那位美丽女人,是否正是眼前这位忧郁的琴师。
「新月很美啊!」一把陌生的声音传来,夏兰不经意的转过身来,却叫她呆了好一会,她不敢肯定眼前人是谁,可是,那眼睛、那脸部的轮廓都太熟识了。
「我老爸就跟你一样,总是对著这麽的月光发呆,他也很爱听你刚才弹奏的<卡农>,他一听就是一天,不停地播,却愈听愈伤心。」连克莱想知道琴师的反应,他补充的说,「我老爸叫威廉。」
「嗯,是吗,抱歉,我不认识你爸爸,但爱这新月的人都是多愁善感的,你也不要怪你爸爸了。」夏兰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又缓缓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口里呷住了一口冰凉的开水以抑止心中那股莫名的激动,她不住的在深呼吸,要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才不要在一个孩子面前流出眼泪。
「妈,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原来瑰若正拿著药在到处找她,「你怎麽又忘了吃药了?」
「瑰若……她是你的妈?」克莱真是有如电击来袭,说不出话来。那久远得让他以为是梦的记忆再次被拉回现实,他的脑海满是混乱的记忆碎片。
「嗯,我妈妈,夏兰。」瑰若介绍的说,「妈,这就是连克莱,我常跟你说的那位大哥哥啊!」
「世界真的好细,竟然让你们相遇成了朋友,而又刚巧,你们有同样的姓氏,这也许是一点点的缘分!」,夏兰装出淡然的声调来,「瑰若的爸爸一早死了,真的,他一早死了,那虽然很可惜,但,我们活得很好,他既不在了,我也不希望他要记挂些什麽,这是我唯一可以送他的礼物。」
「是喔,我爸不在,他早就不在了。」瑰若看著妈妈强装冷淡的样子,再看见克莱垂首握拳的激动,她生怕会发生什麽事来,她靠在妈妈的身旁,轻声地跟克莱说,「爸不属於我和妈妈的世界,我们都清楚知道,真的!」
心情本已被洛森弄得坏透了,现在又遇上克莱的到访,瑰若开始感受到妈妈多年来的压抑与痛苦,她真想跟妈妈一起抱著大哭一场。
「是吗?瑰若的爸已不在了。」连克莱的声音很有点生硬,「那……的确叫人难过。我想,瑰若的父亲若知道你们在此当下人,他一定会痛苦得想再死一次!」
「不,洛森少爷从来不视瑰若为下人。」夏兰解释似的说,「我们在洛家过得很好,洛夫人很疼爱瑰若,她没有捱苦,你不要误会。」
「不是下人,那为什麽你们口口声声的称森为少爷?那不是下人才用的敬语吗?」克莱激动得把拳头击在石栏杆上,强压著愤怒的说,「瑰若也是姓连的,她不应该过著这样的生活!」
「我很快乐啊!只要伴著妈的身边,这就是最快乐最幸福的了,我一直都这麽认为。」瑰若蹲在妈妈的跟前,像只小猫一样伏在妈妈的腿上,撒娇的说,「因为我妈是最完美的天使,我要代爸爸守护著她。」
一行浅浅的眼泪终於从夏兰幽怨的眸子滑下,她抚著女儿小巧的耳朵,把一撮显了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