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女儿最怕疼了。一停就疼,那还行什么事啊?
姜令菀虽然娇生惯养,却也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她知晓洞房花烛夜的落红有多重要。她想起上辈子和陆琮的洞房花烛夜。陆琮是个生手,她更是个无知少女,俩傻缺凑在一起,傻不拉几的,磨磨蹭蹭了好久。起初是陆琮找不到地方,急得热汗涔涔,咻咻喘着气儿。她害羞的不敢睁眼看他,又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只盼着早早完事儿,舒服的睡个觉。她是看过册子的,以为那物件蹭蹭她那地儿就算是圆房了,直到进去的时候,她才疼得大哭,差点都把陆琮给吓软了。
上辈子的洞房花烛夜并不美好,可几次之后,她也就慢慢能接纳陆琮的尺寸了,被他伺候得还挺舒服的。毕竟夫妻之间,这种事情还是极重要的。
太羞人了。
姜令菀抬手摸了摸脸,又见自家娘亲讲解得很起劲儿,便扭捏的合上册子,道:“女儿知道了。天色不早了,娘还是回去睡吧。”
周氏见她小脸酡红,已经羞得不成样子了,也不逼她了。不过出去的时候还是认认真真叮嘱了一句:“记住,一定得看。”
“好了,我知道了。”姜令菀将小脸一埋,做娇羞状。
等周氏走了,姜令菀才利索的脱了鞋子上榻,趴在芙蓉色冰裂纹锦缎大迎枕上认认真真翻着小册子。
姜令菀抿了抿唇。
这小册子描绘的算是露骨的,可上辈子她在荣王府看过更多香艳逼真的,手上这个,自然也算不得什么了。
姜令菀翻阅了几下,觉得无趣,便搁在了枕头底下。之后喝了一碗热牛乳,便睡下了。
她扳着手指头数了数。
还有七天。
姜令菀阖眼睡觉,等到二更天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听到一阵敲窗声。姜令菀一个激灵,看着窗户外头高大的身影,顿时就知晓来得是何人。她嘴角一翘,晓得大周有成亲前六日男女双方不得见面的习俗,所以今晚陆琮会来找她,自然并不意外。
她赤着脚丫子就跑了过去。
开了窗,见陆琮果然直挺挺的站在那儿。高大俊朗,一派君子翩翩的模样,哪里像是个半夜偷香窃玉的采花贼啊?
陆琮见她面上没有意外,也没有反对,自是熟门熟路般跳了进来。
姜令菀眨眨眼,问道:“琮表哥怎么来了?”
陆琮见她睡眼惺忪,道:“吵醒你了?”
姜令菀“嗯”了一声,然后见他极为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今年过年之后,两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而她也被逼着学习看账,每个月又要做规定的绣活儿,忙得不可开交。她有些想他,这才亲昵的偎到陆琮的怀里,说道:“咱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我有些担心。”
陆琮今日来,就是特意想见她一面,同她说说话,目下听她这般说,自是脱口而出道:“担心什么?”他又不会吃了她。
姜令菀扯着陆琮的衣袖把玩,身高的差距,让她只能靠在陆琮的胸口。她道:“在国公府的时候,有爹娘护着我,等嫁过去了,我担心——”
“……有我护着你。”陆琮很快便道。他一个铁骨铮铮的大男人,此刻眉眼间是罕见的柔情,知她一个小姑娘,将自己的下半辈子都交托给自己,难免忐忑。他安抚道,“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让你受过委屈?璨璨,安心待嫁。”
虽然知道他会对自己好,可姜令菀听了这话,还是觉得舒坦。她笑盈盈仰起头,道:“你今日来,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个?”
陆琮点头嗯了一声,这才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道了一句:“别胡思乱想。”
姜令菀笑嘻嘻点了点头,将小脑袋埋进他的怀里蹭了蹭,之后见陆琮身子紧绷了起来,这才赶忙推着他的胸膛,催促他赶紧走。
……她已经给他搓过两回绳子了,可不想再胡闹第三回。
毕竟,再等七天就成了。
陆琮今日的确没有存着什么偷香窃玉的心思,只是单纯想安抚她,让她安安心心嫁给她。不过这几个月见她的机会少,那心里的绮念却越发的强烈,甚是连那些梦都格外清晰了起来。他也不欺负她,只俯身在她的额上亲了一口,这才叮嘱道:“把窗户关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