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门,送了进去“老爷,茶水烧好了。”
里面没有回声。
顾渊站在窗前,只留下隐隐的背影,在隐约的夜风间,有种本不该存在的单薄感。
苏青想到刚才的争执,识趣地噤声不语。
屋中只留下茶水汩汩入壶的声音,合盖时清脆的几声瓷器的相碰声,落在沉寂中格外清晰分明。
苏青重新沏好茶水本欲退下,抬眸看见顾渊依旧一动未动的身影,轻抿了下唇,忍不住开口“老爷,晚上夜凉得很,小心风寒。”
她等了片刻,依旧不见回音。
心头微沉之下,正转身欲走,顾渊忽然开口道“过来。”
屋内没有旁人,只可能叫的是她。
苏青把手中的水壶搁到旁边,走到近前,一抬头却是被顾渊的神情给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想这样问,话语却是哑在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这一愣的功夫,一只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脸,顺着耳侧渐渐抚到下颌,纤长的指尖轻轻地摩过下颌。
他狭长的眼微微眯起,这样的打量很轻很淡,却已足以让胸中的心跳乱窜。
她强定下心,一抬头,直勾勾地看上那双眸。
——没有平日里的深沉,却是更加让人无从琢磨的清透如琉璃的混沌神色。
顾渊没料到她会这样堂而皇之地打量自己,眼里的眸色微微一晃,手上的动作也略顿了一下。
片刻间,唇角毫无温度地抿了起来“看什么。”
苏青在他这一眼下感到头皮发麻,下意识垂下眸去,下颌上的力量一重,却又被这人的纤指给挑了起来。
她顿时有些莫名其妙。
这到底要她看,还是不要她看啊?
顾渊垂眸,视线划过她每一分每一寸的神情,隐隐也有些晃神。
方才与覃姑的一袭谈话,牵连到十年前的陈年旧事。
有如将心头的刀疤生生割开,本是说不出的沉重压抑,然而,此时在这副淡淡关切又有些失魂错愕神情的容颜下,却莫名地有如清泉一汪,将隐隐渗出的血迹悄无声息地片刻冲散淡尽。
屋里就这样诡异地宁静了片刻,他忽然开口道“可还记得那日山道上,你求我带你回府时,说了什么?”
苏青不懂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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