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看仆吧。”
丞相觉得有理,将到闾里时说:“孤如今一文不名了,钱倒还有些,容你拿上一千金,回乡侍奉老母去吧。”
树倒猢狲散,向来不是这样的吗。家令却说不,“不论主君是富还是贫,是贵还是贱,仆誓死追随主君,绝不相离。”
唉,人丑,信念倒很坚定。丞相理了理腰间悬挂的佩绶,两方金印提起来摇了摇,听赤金相撞,除了噗噗作响,没有半点趣致。
人落魄了,并不全是失,可能也有得。譬如看清人心,譬如得到一些以往不敢攀交的人的青睐。
丞相在府里闭门不出好几天,卸下了职务的人,无官一身轻。坐在檐下赏花喝酒,不必再惦念案上有多少卷宗,也不必再估量太仓的粮食能不能支撑到今年秋收,实在自得得很。
暖风吹起了他冠上的组缨,他微微别开脸,看见窗台上的那盆假花,多时不浇了,破破烂烂不成样子。走过去掂在手里,甩手抛进了泄水的沟渠。正打算回书房给连峥写信,一个仆从跑进来通传,说衡水都尉递了名刺,求见君侯。
衡水都尉专管上林苑财政,与大司农及少府并行,也算是个不小的官职。丞相在位时,彼此虽有交集,但只限公务来往,没有私交。这个时候拜访,目的可就深远了。
等着了!他轻轻哂笑,“将都尉请进堂室,孤随后就到。”
作者有话要说: 连着被人举报了两天,65和68之前都锁了,一整天改得心烦意乱,这章好像差强人意了些,大家凑合看吧。
☆、第70章
落魄后的丞相是倒驴不倒架子,哪怕再不顺利,也绝不会表现出任何失意的模样。所以见到他时,他和平常留给众人的印象没有太大的出入,锦衣华服,气宇轩昂。只有眼下微微一点青影,尚且能够证明他最近的确走了背运,再也不是那位总揽全局的丞相了。
衡水都尉吕道炽,和丞相素日并无交情,唯记得有一次上报上林苑财政时,有一处错漏被丞相司直查出了,那个不容情面的书呆子好一通数落,把他这个官衔分明高出一截的人弄得无地自容。后来事情报到丞相处,丞相的反应平平,问清原委没有多言,提笔把那处错漏改正,简牍卷起来命人收库,再没有其他的话了。所以吕道炽对他的评价还算不错,也不觉得与此人共事有多难。
丞相踏进堂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