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以前他总要提防她过于集权,现在却希望她身边有个把亲人,至少在紧要关头能够妥善保护她。至亲的父族,争权夺利都来不及,亲情于他们是云烟,一点都不重要。地位卑下的楼氏是母族,扶摇直上全靠她,除了对她忠心耿耿,不会生出其他念头。
他道好,“一切以你的决断为准,臣会派幕僚潜入羽林军,若有风吹草动,也好适时权衡。”
所以不管面对多大的风浪,只要身后有他在,她就不会感到没有依傍。她伸出手,紧紧抱住他,“我宁可天下人都负我,也不愿夫君负我。”
他低头吻她,“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说什么负不负。你我不管是政权上还是感情上,都拆分不开了,损你便是损我自己,陛下也一样,是么?”
她使劲点头,“待一年之后,咱们就要个孩子。到时候拜丞相为太子太傅,你要好好教导他。”
畅想一下未来,有了儿子,人生还有什么缺憾呢。他轻笑,“教他为君之道,保他执掌天下。然后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到别处去。”
她倚着他,笑得甜甜的,就算不能日夜厮守,只要他在这里,她就不会彷徨。到别处去,过神仙眷侣一样的日子,她心里也是极愿意的。可是该走了,来得太久,还有一大堆政务在等着她。她恋恋不舍拉他的手,“我要先离开,你稍待。”迈下重席时腿弯子一软,要不是有他搀扶,恐怕就跪下来了。
丞相啧啧道:“陛下操劳过度,要好好歇息才是。”
她嗔怪地打了他一下,娇眼低垂,那腼腆的模样,叫人爱进骨头缝里去。
重新站起来,整了整腰上玉带,她忽然转过头问:“如果当真是太后,那么上次的韩嫣案,必然也与她有关吧?”
丞相说是,“今后的饮食出行,都要加倍留意。倘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一定差人告诉我,不要一个人硬扛。”
她抿唇微笑,应句知道了,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方穿过重重书架,从藏书阁走了出去。一路上满脑子都在回味刚才的事,觉得羞怯,又忍不住品咂。大概连不害都发现了她脸上古怪的笑,怔怔看了她好几眼。她才意识到了,大声清了清嗓子,一面走进路寝,一面下令,传见魏王使节。
魏王带进京的陈奏简直让人哭笑不得,扶微看完了简牍问魏王长史:“皇叔不是在开玩笑吧?翁主划分土地,将来婚配了怎么办?作为嫁妆带到夫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