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上的爱恋,真的有那么难以割舍吗?他一肘支着凭几,好整以暇地打量她,她人虽在这里,但心神不宁,从她的脸色上就能看出来。他也不说话,她在殿里绕室踱步的时候,他给她沏好了茶。
“上在等人吗?”
她哦了声,“没有,没有等谁。”
“臣知道今日丞相返京,陛下如果当真要气他,就传彤史吧。”
扶微讶然看他,“君知道我心中所想?”
灵均一笑,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你我是夫妻嘛,我自然很了解陛下。”
案上更漏滴答,时辰渐晚,他是不会来了。也罢,新婚燕尔,样子还是要做的,反正装了那么多回,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她气馁地松了口,坐在寝台上怅然发呆。皇后起身将帐前的帘幔放下来,后寝外的长御一见便领会了。
帝幸皇后,一切有条不紊地开始准备。侍御牵着袖子揭开了青铜博山炉的盖子,刚夹了安息香注备放进去,长御在她腕上轻轻抬了一下。这一抬有太多含义,年轻的侍御抬眼看她,她做了个口型,侍御立刻明白过来了,悄声道诺,提起裙裾,赤足从莞席上退了出去。
☆、第61章
室内静悄悄的,重重的素纨帐幔垂挂,内寝外的屏风背面供着长案,案上博山炉顶山峦叠嶂。轻柔的烟雾从孔洞中缓缓升腾起来,殿中弥漫起了深且甜腻的香,像是甘松蕊,又夹带了点柑橘的味道。
皇后的寝室很暖和,人在其中有些晕陶陶,扶微一沾上被褥就困得厉害,惺忪着两眼还不忘问:“明早有朝会,黄门令在不在外面?”
她每天牵挂的就是朝堂上事,当然丞相的一举一动也占据了大半。灵均为她脱下玄端,手指刮过她颈间的皮肤,她微微瑟缩了一下,这个时候真像个纯粹的姑娘。
“小寝外一向有很多人,陛下不用害怕睡过头。”他着月白的寝衣,坐在杏黄的被褥间,撑着两臂仰头看她。仔细端详了半晌伸过手,拔了她发髻上的龙纹玉簪,“臣还是喜欢看陛下这个模样。”
这个模样……头发放下来,就减淡了刻意的勇武,在床榻间也有个女孩的风范。扶微两手焯进头发按了按头皮,“天天戴冠,果真戴腻了。我也想梳女人的发式,插上步摇。”
当了一辈子的姑娘,却从来没有像姑娘那样生活,说起来颇觉心酸。灵均看着她,目光柔软,“陛下活得太辛苦,如果没有一开始的混乱,你-